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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琳恩，他們已經準備對你下手了，一定要小心。&rdo;女人低聲囑咐。

&ldo;放心，我一直很小心。&rdo;他微笑著。

&ldo;這次艾瑪&iddot;辛普森的案件(詳見《調酒師之第二杯&iddot;藍月亮》，刊登於《推理世界》2011年11a)，很有可能會被他們利用，假如誣告你的話，我不知道法官會不會偏向他們那一方。&rdo;女人將頭靠在椅背上，望著庭恩，&ldo;有時候我會懷疑我們是否真能看到曙光，對方已經打通了所有的環節，司法、警務、醫護、市場，就像一臺運作完好的機器，牽一髮而動全身，無論你碰到哪裡，他們都不可能毫無知覺。&rdo;

&ldo;那就從淘汰掉的零部件開始。&rdo;他的語氣異常溫柔，總叫人聽了無端心安，&ldo;在賴克斯島監獄，一定有已經被拋棄的人，我可以去充當這個拾荒者的角色，別為我擔心。&rdo;

&ldo;可是琳恩，我捨不得你。&rdo;她這樣說，然後伸出手去緊緊擁抱他。

&ldo;愛麗絲，我最好的朋友，你要相信我一定做得到。&rdo;他回應著她的擁抱，在她的臉頰輕輕一吻，或許，僅僅只是作為告別。

然後，他抬起頭，剎那之間卻有一閃即逝的慌亂，那個孩子，就站在那裡，眼淚正撲簌簌地掉下她巴掌大的小臉，在月光的映照下，竟然格外蒼白。

心，像是忽然被什麼東西尖銳地刺痛。

桑蕎慌了神，她轉身奔向屋裡，翻出一瓶紅酒，用盡全力撬了開來，然後沒命地往喉嚨裡灌去。

好酸，好苦，大人們為什麼會喜歡這種難喝的東西?

還要長大嗎?長大了會怎樣?會不會被拋棄?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他?

耳畔傳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她急得眼淚都忍不住，他走上前來奪掉她的瓶子，質問她到底在做什麼。

&ldo;我有話要對你說。&rdo;他冷靜又冷漠，半點也沒有對待那個人的溫柔。

&ldo;等會兒，叫我喝完。&rdo;她眼前有點飄，只記得去搶回那個瓶子。

&ldo;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不記得我說的話了。&rdo;

&ldo;沒關係，忘了才好。&rdo;

&ldo;我叫你別喝了!&rdo;

已經是喝止的浯氣，桑蕎的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她抓住庭恩的衣服，死命地搖晃著，&ldo;你就那麼急著告訴我那個女人的存在?那麼不想敷衍我?那麼沒耐性等我長大?那麼討厭我?&rdo;

這是在意識消失之前，她所記得的最後一句話。

他拍打著她的臉，卻聽到女孩漸漸沉穩的呼吸聲，於是苦笑起來，真的是非常悲傷，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然後，他就這樣抱著她，一動也不動地抱著她。

&ldo;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你叫我怎麼才能再說一遍?&rdo;很久之後，在這過於寂靜的夜裡，他捧起她的臉，凝望著她，一字一句地說，&ldo;查頓，我愛你，不管你將來會活在誰的身邊，我都愛你。&rdo;

說完這句話，他吻上了她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充滿憐愛地，溫柔而又輾轉地親吻著她。

可是我害怕，查頓，即將到來的那麼漫長的分離，你會等我嗎?

這是我一生只此一次拼盡全力的告白，你聽到嗎?你，會聽到嗎?

第五杯酒 black witch/黑魔女

[主要出場人物]

歐陽緋：紐約唐人街一家名為&ldo;緋&rdo;的酒吧老闆兼調酒師，默默守護在桑蕎身邊的沉默溫和的男人;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