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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察覺了我的目光，呆滯的神情漸漸恢復，許久，眼神終於清明。

&ldo;謝謝你。&rdo;她抽回手，淡淡說了句，隨即面上浮現出嘲弄的笑意：&ldo;你作為一個陰陽師，為什麼會幫我這個十惡不赦的女鬼?&rdo;

我也輕輕一笑，略略挑眉，黑眸有亮光浮動：&ldo;我做事，還不需要理由。&rdo;

剛說出口，我心頭便是一陣悸動。

這樣的底氣，怕是我的樓君夜給我的啊……可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救出王芍的喜悅，頓時被這件事沖的無影無蹤，我不由神色暗淡下來，苦笑一聲。

王芍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傷心的樣子，嘴角仍是噙著笑，許久，問道：&ldo;想起什麼了?&rdo;

我垂眸，口中低喃：&ldo;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rdo;

她呵笑了一聲，面上嘲諷越加明顯，不屑道：&ldo;你也被迷了心竅啊，愛你的人，怎麼捨得你傷心?&rdo;

不想爭辯，我自己心裡很清楚，樓君夜他的無奈，讓我傷心?若不是他遇了襲，怎麼捨得我為他傷心?

&ldo;我們先去山谷中吧，&rdo;我看了一眼王芍，提步往山谷方向走去，同時忍不住問道：&ldo;王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rdo;

她不語，紅唇輕啟，又是那首如泣如訴的鳳求凰。

&ldo;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rdo;

餘音不斷迴響著，慢慢停了，她聲音變得一片淒涼，道：&ldo;彥哥哥追求我的時候，唱了這首歌。&rdo;

她頓了頓，似笑非笑看著我，繼續道：&ldo;這首鳳求凰，是他教我的。&rdo;

我側頭，看她黑亮的眸中跳躍著少女情懷，青澀而純淨，微微一震。

&ldo;他說，他見我的第一眼，就想一輩子把我護在手心。當時，我氣他輕浮，第一次見面就出言不遜。&rdo;王芍面上一片紅雲，映襯著紅色嫁衣，像極了綻放的芍藥花。

&ldo;試問，情竇初開的少女，誰扛得住，一個俊美男子時時貼體溫柔的呵護?&rdo;她自嘲一般，扯了扯嘴角。

鳳求凰，只可惜，求到了，也不一定珍惜。

第三十二章 鬼訴(十二)

太陽完全落了下去，夜幕漸漸拉開，我們三人終於到了山谷之中。

戚銘一定找不到，他也不會想到，我敢在晚上呆在陰氣如此重的地方。或許在他眼裡，我只是個小姑娘，就算是陰陽師膽子也不會大吧。

而他不會想到的是，我甚至有時候，會想要將自己置身險地，這樣的話，樓君夜害怕我出事，是不是就會來找我了?

只是鬼物又如何?我不會有事的。

一絲笑意浮上唇畔，我看著這山洞之中點燃的火堆，思緒飄的很遠。

&ldo;你叫，齊凝?&rdo;王芍忽然出聲。

我點頭，看向她的側臉，那首歌在腦海中不斷的迴響。

&ldo;很好聽的名字呢，&rdo;她笑了笑，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勾勾畫畫，過了許久，忽而丟了那樹枝，輕聲呢喃：&ldo;對啊，我還在算什麼?彥哥哥不會回來了。&rdo;

我忍不住問道：&ldo;彥龍，他現在怎麼樣了?&rdo;

&ldo;他現在怎麼樣了……&rdo;王芍秀氣的眉微蹙，想了想，面頰映著火光，悽然道：&ldo;他現在啊，他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