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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頭大汗道:“對不起,雪緣姑娘,我…不能再留在這裡,我如今…便要走了。”
此語一出,雪緣迅即大吃一驚,愣愣問:“阿鐵,你…為何要走?你可知道…你就是步驚雲?大神官…絕不會放過你,若你留在我身邊的話,至少會安全一些……”
她此番實屬情理之言,椎阿鐵自知不有心軟,他索性硬著心腸道:“但…若不是因為你,我孃親與小情…便不用死,我二弟阿黑…更不會給大神官抓去,此刻還生死未卜,我這個大哥…怎有顏面安躺在你身畔坐視不理?即使…我不知如何去找他,至少…
也應回家等,萬一他有幸走脫的話……“
“阿鐵,不,步驚雲!阿黑他中了‘蝕心元空’,已是凶多吉少了!他不會再回家,你再等也屬徒然,可惜,我也無法查出大神官把阿黑帶往何處……”雪緣勸道。
“所以,請你帶我離開這裡,我一定要回家等他。”阿鐵霍地斬釘截鐵的道。
看著他臉上那絲堅決之色,雪緣不自禁地湧起一陣極度失望之情,他看來絕不會因她而留下,良久,她方才吐了一口氣,道:“好吧!你若真的如此…堅決離去,便隨我來吧。”言罷已舉步前行。
阿鐵連忙跟在她的身後,可是他新傷初愈,本不該太早下床走動,不及數步,一個踉蹌便要僕下,幸而雪緣已回身一把扶著他,柔聲道:“阿鐵,我看…你還是先在此休息一兩天再走吧。”
但阿鐵不發一言,又再挺腰站起,雪緣拿他沒法,惟有一直引路。
二人經過一個似乎是渺無邊際的昏黯空間,大概前行甘丈左右,方見空間盡頭是一條更為昏黯的甬道,甬道內更傳來呼呼的。
風聲:阿鐵微感奇怪,不期然朝甬道深處多瞄一眼,雪緣已道:“在西湖底下居然有風,很奇怪,是不是?”
“空穴來風,未必無在。這條甬道正是這個搜神宮分壇的出口,一直朝地面延伸而上,所以這條甬道不時都會傳來風聲,也是這個分壇惟一透氣的地方……”
原來西湖底下有如斯神秘的建築;雪緣說著已踏迸這條甬道,阿鐵亦默默的跟著她,二人又直向前行,地勢也愈來愈斜;約走了一百丈開外左右,阿鐵漸漸瞧見前路隱隱約約透來幾絲微弱光線。這樣又現走十丈,終於來至雨道盡頭,眼前登時一片豁然開朗。然而在出口之處,赫然蟋踞著一條長約兩丈的巨大蟒蛇,整條蛇遍體皆白,雙目一片殷紅,定定的盯著阿鐵,不忘吐信,蛇舌撩繞。
阿鐵一驚,雪緣連忙解釋:“別怕,很馴的,只負責看守這分壇出口。若有人走近便唬走他們,免得給人發現這裡罷了。”她說著輕輕撫著那條白蛇的頭,那條白蛇居然像是十分懂事似的,沉沉的蜷縮著身子,伏下。
雪緣回頭一瞥阿鐵,續道:“其實正是白素貞百多年前所救的那條白蛇,喚作‘小白’。”
阿鐵乍聞這條正是當年白素貞所救的白蛇,不禁怔怔的注視著它,此時雪緣嘆道:“想不到,當年白素貞所愛的許仙在她死後,已完全忘掉了這個薄命紅顏,不斷開枝散葉;只有這條白蛇,卻固執地守在恩人葬身的西湖,百多年來,仍朝夕毫不間斷地悼念著她……”說到這裡,她幽幽的垂下眼,一臉惋惜,阿鐵亦一片黯然。
是的!經歷了百年悠長歲月,白素貞當年的情人和愛情早已“灰飛煙滅,到頭來,惟一尚存的,只有一條得人深恩千年記、忠心不二的蛇……
人命比蛇命短,人血比蛇血熱,可是——人心比蛇心更變化,變起來也更冷!
白素貞若泉下有知,可會深嘆一句:早知今日。悔不當初‘阿鐵終於步出洞口,方才發現這個分壇出口竟是在蘇堤對岸一個密林深處。這裡極為隱蔽,縱使沒有這條白蛇看守,相信也不愁會輕易給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