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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晟也接到阿曉電話，從外面趕回來，一進門就先看了看那副被毀了的畫，看這局面，打了個馬虎眼，&ldo;要不算了?這個沒這麼值錢。&rdo;

警察確認再三才走，臨走還告知他們以後這種事不要耽誤警察工作，劉晟一邊賠笑還遞了根煙過去。

阿曉一直站在人群外頭，不太甘心地轉身回了辦公室，留下他們大眼瞪小眼。

程軼媽媽哭哭啼啼地守著自己男人，一唱三嘆地在這裡哭，&ldo;我命苦啊&rdo;

沈韞想，地縫在哪兒她就真該往哪兒鑽，就沒見過這種不明事理的父母。&ldo;劉總，這幅畫就在我工資里扣吧。&rdo;

&ldo;你還有工資扣?你上個月請假都扣得差不多了吧?&rdo;劉晟也沒好氣，態度不善地道，&ldo;得得得得，先把你父母弄走。我這兒還開門做生意呢!一會兒來客人怎麼說?畫廊生意不做開門唱大戲啊?&rdo;

聽著口氣太差，程軼媽媽都有點驚，她指著劉晟就說：&ldo;我們到我女兒這兒來，你管得了嗎?&rdo;

&ldo;我管不了?我給她每個月發工資我管不了?得得得，不想幹了是吧?那就走吧走吧!&rdo;劉晟指著大門，&ldo;門在那兒，三分鐘趕緊給我出去，不然我讓那警察回來把你們帶走。&rdo;

程軼媽媽想扶著那男人，被他一推，&ldo;你說你女兒有錢呢?錢呢?哼!&rdo;說罷頭也不回往外走，剛才被警察教育了一頓，他顯然氣還發洩出來。

看胡攪蠻纏不管用，程軼媽媽兩頭著急，男人走出去了，女兒不動，幾秒的思緒飛轉，她一把拽住沈韞將她往外拖‐‐&ldo;女兒，你跟我說來說話!&rdo;

胖仔想拉著沈韞，卻被她用眼神制止了，她甩開程軼媽媽的手，自己走出去。

&ldo;看什麼呢?還不趕緊來幫我弄好這幅畫!&rdo;劉晟踹了胖仔一腿，讓他趕緊換一副上去。趁著胖仔拆卸的時刻，他腦子轉了轉，感覺最近運氣很背，尤其程軼最近來，總給他扯亂子，這片刻，他沒意識到在他辦公室的阿曉，正在一個人生悶氣。

阿曉已經很少當著劉晟的面說程軼的是非，但不代表她心裡痛快。

辦公桌上放著劉晟那臺膝上型電腦，她盯著電腦背殼上的貼紙，一道陰暗的想法從某個角落裡生根發芽。

畫廊門外，沈韞就跟他們倆這麼站在大梧桐下，誰也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ldo;女兒啊，你爸爸是不對，剛才衝動了點。&rdo;程軼媽媽想去拽沈韞的手，被她躲開，&ldo;媽媽剛才也不該打你，媽媽對不住你。女兒啊……&rdo;說著又哭開了。

文城的8月中，熱得叫人心煩意亂，下午兩三點時分，躁動因子充斥整個世界。

沈韞一句話都不想說，也說不出口，既然不準備當個無底線的原諒者，也不想成為別人寄生的宿主，&ldo;我真的沒錢。不管你們怎麼鬧，我都只有一句話，我沒錢。&rdo;

她一條胳膊指著馬路對面那個正在烈日炎炎折射出金屬光芒的垃圾箱，語氣沉重地說：&ldo;我既不是別人想丟就丟的垃圾，也不是別人想撿回去就能撿回去的。&rdo;

&ldo;放屁，要不是你媽把你說的好，誰稀罕?&rdo;男人的德行太差，害得沈韞想指著他問問程軼媽媽，你看上這男人哪一點?非要和這種人攪和卻不跟程錚斐好好過日子?

沈韞往後靠在粗壯的樹幹上，冷冰冰地說：&ldo;我上次就該想到的，能跑到喪禮上找存在感，能這麼幾天就惦記人房子的人，該是什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