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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韞點頭，2000也是錢，再者厲鈞那裡還欠著，她得趕緊還掉這個人情。

想到厲鈞，她發覺那個年輕人自那天離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微信上也宛若消失。

晟哥清脆地咳了一聲，噴出一口煙，對沈韞道：&ldo;這樣，這段時間，我們再開個油畫課‐‐&rdo;

一聽這話，沈韞原本沒什麼精神的眼睛，猛地抬起看向他。

或許是她的眼神在頂燈的照耀下，顯得有點直接和用力過猛，晟哥微遲一秒後，聲音驀然拔高：&ldo;怎麼，給你錢賺，你還有想法?&rdo;

程軼缺錢，但是沈韞‐‐&ldo;沒有，只是有點意外。&rdo;她習慣性地摩挲著小指邊緣，&ldo;那錢怎麼算?&rdo;

按照以往的經驗，要麼按工時，要麼按人頭‐‐但是如果程軼是在這裡定的死工資，可能就沒談的餘地。

不過，顯然不像‐‐否則那張油畫不會另外給錢。

沈韞等著晟哥在那邊抽著煙思考這個問題，看上去，談的餘地尚可。

不過，沈韞等了會兒，開口談這個的並不是晟哥，而是阿曉。

她抬起頭來的瞬間，沈韞就覺得，這個女孩子控制住了晟哥的氣場。

&ldo;學生我們搞定，課，你上。&rdo;阿曉，玉蔥一樣的幾根手指擱在雜誌黑色的封面上，強烈的黑白對比，有種過分的視覺衝突，她緊接著明明白白地說，&ldo;素描改油畫，一週五個半天，每小時給你100。&rdo;

細緻，且有條例，且肯定，這種口吻令沈韞知道，這女孩子不簡單。

&ldo;一場課，不能超過5個學生，半天上課時長不能超過3小時。&rdo;略微估算情況，她給出自己的條件。

晟哥還是沒說話，那煙燻得他眼睛都看不到。

阿曉施施然地回答：&ldo;可以啊。&rdo;語調輕飄飄地跟沈韞眼前飄過來的菸絲兒一樣。

但是，一錘定音。

&ldo;另外，我找幾個大頭客戶，接點專案。&rdo;晟哥將煙掐滅，嘿的一笑，&ldo;程軼，你這一個月起碼得上萬了。&rdo;

沈韞沒接話，直接說沒事她先去出去，跨出去後，門就被阿曉砰的一下合上了，她背後掠過一陣風。

她站在原地沒動，跟掛在一邊的畫布直愣愣地對視。

她想，程軼為什麼要留在這裡?而她為什麼也要留在這裡?

&ldo;怎麼啦?&rdo;胖仔從小門走出來，悄悄地小聲問：&ldo;晟哥又罵你啦?&rdo;

沈韞搖頭。

&ldo;扣你錢了，了嗎?&rdo;他又緊張地猜測。

沈韞繼續搖頭，&ldo;錢給我了。&rdo;

胖仔眼睛都眯起來，&ldo;2000呢，開心嗎?&rdo;

沈韞差點又搖頭，好在反應過來，立即點頭，趕緊掏出手機給厲鈞還錢，但是一想，也不知道厲鈞的支付寶帳號，當即發微信問他。

不過厲鈞沒回復，她被胖仔拉去研究油畫技巧。

等從畫廊出來回到家裡，沈韞都沒等到厲鈞的微信，她原本想去703敲門，順便道個謝，但一想還是先微信聯絡到他再說。

夜晚，沈韞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用毛巾擦乾淨霧氣濛濛的鏡面，光丨裸著身子打量程軼的身材。

不知為何，她不止一次地想到阿曉。

如果將程軼比作是水墨畫，淡雅清秀雋永，阿曉就應該算是濃烈出彩的油畫，艷麗濃鬱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