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第1/2 頁)

程軼緊跟上去，&ldo;不，不會。&rdo;

不知為何，程軼覺得這個決定，可能會改變什麼。

就像小時候，她坐在爸爸的大腿上看星星，爸爸說彗星的到來會改變地球。

後來，彗星真的經過地球，新聞大肆報導彗星的情況，她去問問爸爸，到底改變了地球什麼。

爸爸是怎麼回答她的?

程軼模糊地記不清那時的對話，只記得爸爸非常堅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有人在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因為彗星而徹底改變一生。

從來不信這些的程軼，今天突然相信爸爸的話。

雖然不知道，厲鈞的出現會改變什麼，但她知道他的出現一定能改變她生命裡原本的一些東西。

兩人並肩而行，都不發一語。

厲鈞的腳步越來越靠近11棟，程軼不安又難耐地想，難道他和自己住在同一幢嗎?

當厲鈞走進單元門的時候，程軼提醒他：&ldo;我也住在這裡。&rdo;她甚至開始懷疑，厲鈞是不是跟蹤過自己……

&ldo;我知道。&rdo;坦坦蕩蕩，厲鈞停下腳步，&ldo;我是因為你搬來的。&rdo;

程軼被噎住，&ldo;什麼時候?&rdo;

&ldo;在畫廊遇見你之後。&rdo;厲鈞按下電梯按鈕。

畫廊……程軼工作的畫廊，自己的確日常都在那邊，但厲鈞什麼時候出現?

&ldo;叮‐‐&rdo;

電梯抵達，門從中間向兩側緩緩開啟，一堆人熱熱鬧鬧邊走邊聊地出來，這一切打斷程軼的思維，她隨厲鈞走進去。

一股煙味，夾雜著外賣味，甚至有烤串的孜然味……

程軼看到厲鈞按下一個數字，&ldo;你住的離我很近。&rdo;但是她印象中，不記得最近是否聽到有人搬家的響動。

厲鈞從牛仔褲的褲兜裡掏出鑰匙，勾在小拇指上，嘴角藏著一絲笑，&ldo;是的。&rdo;

像是偷腥的貓，被主人發現。

程軼想，這個男孩子，有一種蠱惑人的魅力，只是唇角扯高的一笑，卻讓人想一看再看。

這樣的男孩子，在美院很少見，程軼認識的大多數同齡藝術生中，很少有這樣笑的，大多數敏感的畫者都嚴謹而不苟言笑，甚至許多都有著下垂的唇角，有著悲天憫人的神色，有著清高自傲的面容。

&ldo;你學畫畫多久了?&rdo;在程軼的問題中，電梯抵達。

厲鈞輕車熟路地去開門，頭也不回地回答她‐‐&ldo;不記得了，總是很多年了吧。&rdo;

似乎是自嘲的尾音呢。

咔噠咔噠兩聲，防盜門被開啟，撲面而來一股濃鬱的煙味。

就像是有人在裡面抽了三天三夜的煙，但沒有開門通風一樣。

厲鈞像是毫不在意，習慣地開啟所有燈，讓室內通亮。

客廳的白牆上，無數枚閃閃發光的大頭釘，釘著無數張‐‐此刻，程軼知道厲鈞並沒有誇張，成千上百不為過。

悲憫的、柔和的、哀傷的、喜悅的、傷慟的、疲憊的……

每一雙眼睛，此刻，都在深情地望著程軼。

在訴說，一個故事;或者，渴望一種感情。

程軼的心城，頃刻間坍塌得一無所有。

她聞不到室內充斥著的濃烈的、甚至嗆人的煙味，也聽不到厲鈞緩步走路的聲音，更看不到任何其他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