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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虧你還睡得著，&rdo;我反問道，&ldo;我問你，昨天夜裡你幹什麼了?&rdo;

以彭斌的個性，要想得到有用的資訊，必須想辦法把他的話套出來。

&ldo;睡覺唄。&rdo;他顯然有些緊張。

&ldo;你沒上夜班?&rdo;

&ldo;我昨天休息。&rdo;

&ldo;別想隱瞞了，曾文書的家屬已經準備報警了。&rdo;

&ldo;誰是曾文書?&rdo;

&ldo;裝糊塗，我剛從他家裡來。&rdo;我故意嚇唬他說，&ldo;曾文書現在還處在昏迷狀態，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不知道呢，主治醫生目前也束手無策，搞不好成植物人了。&rdo;

彭斌踉蹌地退後兩步，呆呆地坐在床上，故作鎮定地說：&ldo;你嘮嘮叨叨地說了這麼多，跟我有關係嗎?&rdo;

&ldo;關係可大了。&rdo;我提高了聲調，瞪大眼睛說，&ldo;家屬一致認為是你把他害了，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rdo;

&ldo;誰也別冤枉好人，我是去幫忙的。&rdo;彭斌不高興地吵吵道，&ldo;媽的，這世界是怎麼了，好人居然受陷害。&rdo;

&ldo;你是好人嗎?&rdo;我問道，&ldo;誰看到你幫忙了，有證人嗎?&rdo;

&ldo;半夜三更的哪有人。&rdo;彭斌愣了一會兒，然後連珠炮似的向我發問道，&ldo;你是警察嗎?你有搜查證嗎?你有什麼權利在我的房間裡審問我?&rdo;

&ldo;曾文書的家屬讓我全權負責此事，這好像也是你的意思。&rdo;我板著臉說，&ldo;為了你的工作我當然不願意去報警。&rdo;

彭斌的眼珠子轉了轉，揉了揉堅硬的下巴，眼睛掃視著窗簾和地板，他的口氣好像軟了下來：&ldo;是我讓他的同事給你去電話，我知道你們兩個是一夥的，整天在宿舍樓裡亂轉，圖謀不軌。&rdo;

&ldo;圖謀不軌?&rdo;我有點生氣，&ldo;我們到宿舍樓的原因你知道，可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害人呢?&rdo;

&ldo;我沒害人!&rdo;彭斌的臉憋得像一個熟透了的蘋果，他惱火地說，&ldo;我聽到水房裡有喊聲，便跑了過去，發現那個叫曾文書的傢伙躺在地上，身子捲成一個團，像哈巴狗似的，嘴角還流著口水。&rdo;

&ldo;你們倆之前沒見過面嗎?&rdo;

&ldo;我在水房裡見過他，說了幾句話。&rdo;他若有所思地咬著拇指的指甲。

&ldo;噢?&rdo;我覺得有些意外，&ldo;你們都說了什麼?&rdo;

&ldo;他問我是誰，我說是樓裡的住戶，隨後他問為什麼不開燈，我說燈壞了，最後他說樓裡鬧鬼，我說不知道。&rdo;彭斌歪著頭想了想，說，&ldo;好像就這些吧。對了，我們還互相作了介紹。&rdo;

我拿過煙缸，把香菸狠狠地掐滅，張揚的紅色的菸絲一點點黯淡，最後變成低調的灰燼，終結了它短暫的生命。

彭斌轉過身，套上一條肥大的褲子，像是修理下水道的工人。他坐在床上看著我，平淡無奇的眼睛裡掠過一絲狡黠的光亮。

&ldo;宿舍樓裡鬧鬼。&rdo;他說。

&ldo;你見到鬼了?&rdo;

&ldo;沒有。&rdo;

&ldo;我看是你在裝神弄鬼。&rdo;我盯著他的眼睛說。

&ldo;不是我。&rdo;彭斌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