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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後背和肩膀幾乎同時痠痛起來,端碗的右手在顫抖,越想控制它,它就越抖,好像故意在跟我鬥氣似的。
我索性放下碗,結完帳後在旁邊的小樹林裡慢走起來,邊走邊活動我那對痠痛的胳膊,忙於晨練的老人家紛紛停下手,他們好奇地盯著我,彷彿我是闖入他們領地的異族。
由於不受歡迎,我被迫離開了小樹林,在街邊無意識地溜達,我在思索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來想去好像每件事都嚴絲合縫,但又覺得每件事都漏洞百出,我彷彿只是一枚棋子,受某個人的操縱,在棋局中快意恩仇,在現實中卻無力改變任何事。
走著走著,我發現自己正朝著晝與夜餐廳的方向走去,我停下來,掉頭返回,清晨可不是我和店主見面的時間。
我再次撥通了曾文書的電話,問對方到哪了。服務員說馬上就到,讓我速到酒吧。我掛上電話,朝酒吧街跑去。我的心跳加速了,血液在體內橫衝直撞,我突然間緊張起來,什麼東西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曾文書嚇瘋呢?
當我跑到酒吧門口,曾文書的吉普車已經到了,酒吧大門敞開著,兩名服務員在緊張地忙乎著。
我走到車旁,伸著脖子朝裡面張望,我聞到了醫院的味道。
&ldo;您就是馬源先生吧?&rdo;一個小姑娘從裡面走出來。她身著便裝,厚厚的長髮搭在肩膀上。
&ldo;我是馬源。&rdo;我打量她,她幾乎和我一樣高,&ldo;是你給我打的電話?&rdo;
&ldo;我從他電話裡查到的號碼,因為不清楚他家屬的聯絡方式,所以只能通知您了。&rdo;服務員平靜地說。她的眼睛很疲憊,看樣子也是徹夜未眠。
&ldo;我們之前見過嗎?&rdo;我覺得她有些眼熟。
&ldo;應該沒見過吧。&rdo;服務員禮貌地伸出手,說,&ldo;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隋新葉,剛來酒吧上班。&rdo;
我們輕輕地握了握手,她的手滑得像條魚。我忽然想起來了,隋新葉就是那天在辦公室裡與曾文書談話的服務員,單從外形上看,她確實有幾分像蔣梅繡,不知她到酒吧工作是機緣巧合還是曾文書故意為之。當然了,我現在沒心思去搞清這件事,我擔心的是曾文書還能不能恢復。
&ldo;他在裡面嗎?&rdo;我問。
&ldo;您請進吧。&rdo;隋新葉引我進入酒吧。
她開啟辦公室的門,一名調酒員正坐在椅子上打盹,他聽到腳步聲,立即站了起來,表情有些慌張無措。曾文書躺在一張行軍床上,身上蓋著棉被,外衣仍在地上,他臉色蒼白,頭髮雜亂,呼吸沉重。
&ldo;這……&rdo;我覺得他並沒有想像中嚴重。
&ldo;他剛睡著。&rdo;調酒員悄聲說。
&ldo;讓他先睡會兒吧,我們到外面坐坐。&rdo;她用商量的語氣對我說。
&ldo;也好。&rdo;我正想問問她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們回到明亮的酒吧大廳,坐在靠窗戶的位置上,幾位保潔人員已經開始工作了,他們身後的垃圾車堆成了小山,凌亂不堪的街頭逐漸恢復到光鮮的一面。
隋新葉讓我稍等,她麻利地鑽進吧檯內,現磨製了兩杯咖啡端給我。我稍稍抿了一小口,舌頭被深深感動了,醇香濃厚的咖啡彷彿將一夜奔波的疲憊統統沖淡了。
隋新葉也低頭喝起來,一縷長發從纖細的肩膀上慢慢滑下來,像一把開啟的絲綢香扇。
&ldo;您好像是從外地趕回來的?&rdo;她放下白色的咖啡杯,談起了正事。
&ldo;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