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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牆。田代越發感到煩躁不安,步履瞞跚,東倒西歪,雙腳越來越不聽使喚,耷拉下來的
眼皮再也睜不開了,他象癱瘓的病人躺倒在長長圍牆的旁邊。
雨雪無情地拍打著他的身體。淒風苦雨,寒氣刺骨,而田代卻一動不動地躺臥在那裡。
醉後的睏倦再加上極度的嚴寒,更容易招來睡魔的襲擊。在他朦朦朧朧的意識裡,他想起
了父親在世時曾對他說過的話: &ot;人要死的話,凍死是最好不過的了。倒於冰雪
之中,將會極樂往生、其樂無窮。&ldo;田代想,如果在這裡躺下,睡到第二天早晨,一定會
被凍死。既然如此,就聽天由命吧。
田代彷彿進入了夢鄉。忽然,故鄉郡山在的山河浮現在眼前,他好象又看到了自己的
父母。幼時兄弟打架的場面,上小學時的情形,孩提時代一件件有趣的回憶,象電影的畫
面一幕一幕地掠過了他的腦際。此外,中學時代,父親去世,為哥哥當幫手,進京到玻璃
絨工廠一年半的歲月等,也都一件一件地出現在他的回憶之中。他又想起,人們曾經說過,
人在彌留之際,一生的往事會象走馬燈一樣地浮現在眼前。這時,田代深有感觸地意識到,
自己不久將離開人世,了卻一生。接著,他又回憶起那天被鄉司痛?的情形。由於鄉司案
件自己遭到嫌疑,最後被工廠開除,而今走投無路,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田代認為自己的一切不幸,都是由於那個該死的鄉司,這是千真萬確的。此時,他甚
至產生了錯覺,認為鄉司還活在人間。所以,他想拚命的喊叫:&rdo;鄉司,你這個畜牲,我
要殺死你!&ldo;但因酒醉未醒,口齒不清,舌頭也不聽使喚,只看見他的嘴唇不停地在抖動。
在風雪交加的刺骨嚴寒中,田代象死去一樣進入了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
田代自己也不知道在外邊過了多長時間,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屋內,而且
穿著制服的員警站在自己的身旁。
這時,他才意識到是在派出所裡。此時雖然他仍有醉意,但已感覺到自己已被拘留。
他認為拘留逮捕都無所謂,只是有一件事未辦使他深感遺憾,那就是未能親手殺死仇人鄉
司。自己的一生就是毀滅在此人手裡的。這時,他情不自禁、聲嘶力竭地喊道: &rdo;鄉司,
鄉司,我要殺死你這個傢伙!&ldo; &rdo;鄉司是誰啊!還沒醒過來嗎?快喝點水吧!&ldo;員警一
邊說著,一邊給他斟了一杯水,但田代仍然不停地喊著要殺死鄉司。這時,派出所的員警
意識到他說的鄉司可能就是那件案子中的被害者,因此馬上給三鷹署掛去了電話。
來宮警部接到電話以後,馬上乘上了一輛計程車,三十分鐘後便趕到了大澤派出所。
進屋一看,禁不住恍然嘆息,說道: &rdo;哎喲,到底還是你啊,田代!&ldo; &rdo;我為有事偶
然路過武藏電機公司外邊,發現他醉倒在那裡,我便順便把他帶回所裡,哪知他一醒來便
破口大?鄉司。
我想他說的鄉司,可能就是以前那個案子裡的死者,因此馬上給您掛去了電話。&ldo;警
察簡單地把發現田代的前後經過向來宮講了一遍。來宮警部平心靜氣地問田代: &rdo;是咋
回事啊,又喝酒了吧?&ldo;這時,田代仍感到迷迷糊糊,頭象被針尖扎似地疼痛難忍。但頭
腦己經漸漸清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