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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點點頭，說：&ldo;來過，還帶著一個人。&rdo;

鴨舌帽回頭看了看薛影，露出&ldo;我說對了吧&rdo;那種表情。薛影突然覺得鴨舌帽已經把他當成朋友。這個人真是奇怪，非得捅你一刀，差點把你送上西天后，才會把你當成朋友。

三個人從一個小門走進了地下室，然後經過了一條長長的通道來到了一扇白色的大門前。薛影動了動鼻子，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道。

鴨舌帽把帽子正了正，說：&ldo;自從百合第一次從研究基地裡逃出來後，總裁就讓我們把實驗室的一些樣本和一部分資料轉移到這裡，後來警方介入，總裁只好讓大家暫停研究。這裡也就封閉了。&rdo;

薛影摸了摸面前的大門，冰涼冰冷的。

&ldo;百合會在這後面嗎？&rdo;薛影自言自語，&ldo;如果她在那又會是什麼樣子？&rdo;

薛影不敢想。

鴨舌帽拿出一張磁卡，劃了一下，大門自動向兩側閃開。門後又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走了一會兒，進入了一個大廳，大廳裡放置著幾個大型的培養器，裡面是種微黃色的液體，液體裡面透著黑乎乎的人形影子。這個通道里開的燈不多，沒有辦法看清。

這情景讓薛影想到子宮和羊水。

鴨舌帽停下了腳步，轉過頭沖薛影說：&ldo;你知道這些是什麼嗎？&rdo;

薛影沒有表示，意思就是不知道。

第十六章 全面回憶 (6)

鴨舌帽走到牆邊，開啟了控制盒，一拉開關，這裡的亮如白晝。薛影終於看清那些大瓶子裡裝的東西，那是一個個有手有腳，肢體健全的人。他們漂浮在那些微黃色的溶液裡，慢慢的吐著氣泡。薛影甚至能看到他們的臉，一張張稚嫩的猶如孩子般的臉，被那些微黃色的液體浸泡著。

薛影彎下腰，他的胃不住的痙攣，他想吐些東西，乾嘔幾聲，卻又什麼都沒有吐出來。今天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吃過。

何紫絹也在吐，女人在這方面的抵抗力比較弱。

&ldo;這是什麼地方？&rdo;薛影又問這個問題。

&ldo;我說過這裡是實驗室，是何宏天建立的實驗室。&rdo;

&ldo;不是，我爸爸不會做這種事。&rdo;何紫絹邊哭邊說。

&ldo;這種事怎麼了？&rdo;鴨舌帽不為動容，&ldo;我只知道這並不違法。&rdo;

薛影簡直不能理解他的話，這樣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擺在這裡，任人宰割，他，還有那些和他們同一思想的人還堂而皇之地說不違法。他們究竟是怎麼想的！

&ldo;你在懷疑？&rdo;鴨舌帽問，&ldo;你知道不知道，他麼都是沒有思想的，在他們的母親懷孕初期，技術人員就透過藥物讓他們的腦細胞壞死，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不是人！&rdo;

&ldo;沒有思想就不是人？！&rdo;

&ldo;當然了，法律上不是正在討論腦死亡就可以認定人死亡嗎？現在一些國家不是也透過了被動安樂死法案嗎？那麼從出生以來就處於腦死亡的人當然是已經死亡的。我們有權對這種狀態的人做出任何的處理。&rdo;

&ldo;可是他們在母親肚子裡時不都是正常的人嗎？是你們利用……利用某些手段使他們變成這樣的？你們是在犯罪！&rdo;

出乎意料，薛影的語氣並不像自己預想的那樣理直氣壯。

&ldo;是嗎？要是按照你的邏輯，那麼所有做過人工流產手術的醫生都有罪，所有做過人流的女人都是幫兇，是嗎？這些人都應該被拉進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