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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十月之天，下車後，一陣冷風襲來，我緊緊地裹了裹衣服，將煙踩滅，向著學校走去。

世界上有一種感情，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儘管我沒有流淚，但是心在淌血。這是我和文玲感情開始的地方，也是夢想幻滅的地方，那年高考，很榮幸地我落榜了，我不後悔，因為那時我堅信她值得我墮落，那時並不懂真正的好的愛情，不是毀滅一個世界，而是建立一個世界。

門衛大爺一把將我攔下，&ldo;進門請出示出入證件。&rdo;我認識他，六年過去了，他還是那樣，而我卻變了。&ldo;劉大爺，六年前我是這裡的學生，回母校看看，那時你就在這裡。&rdo;大爺看了看我，&ldo;眼熟，那你那時候的班主任是誰?&rdo;我笑了笑，&ldo;寇老師，寇福民，不過在四年前就轉走了。&rdo;大爺笑了笑，對我擺了擺手，&ldo;去吧。&rdo;

操場還是磚砌的，教學樓外圍重新刷了一遍，不過那些裂縫還隱隱可見，歲月和新歡可以掩蓋傷痕，卻抹不去疼痛。進入教學樓之後，我走回曾經的理科補習二班，理補二班牌子還掛在那裡，如當年一般，只是顏色淺了一些，再結實的東西都逃不過歲月的細磨，終究會越來越淺，越來越淡，但不會消失。不過恰逢今天是理科補習班高考填資訊的日子，班裡沒人，我走進去看了看，還是一排排的書架，和一箱箱的蒙牛奶箱，都是裝書用的，看來這個傳統一直儲存著，屆屆如此，只是最前排距離講臺遠了不少，我想起之前我總是挨著講桌在第一排，而且是隻有我一個人的第一排，沒別的原因，是因為我高中太調皮，沒人喜歡和我同桌。還有牆角的多媒體教學機和上邊的電視，多媒體教學機的熒幕早已發黃，歲月的就像漂黃劑，流年裡，會將所有的東西染上色彩，書本，牆色，回憶。

我記得以前文玲總會在挨著她的牆上貼幾張白紙，女孩子喜歡乾淨，我還記得她在白紙上寫的梁靜茹《會呼吸的痛》的歌詞‐‐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還是那句話物是人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不過倒不至於淚先流，只是有些難過。

&ldo;同學，你找人嗎?&rdo;一個高個男生走進來看著我問道，緊接著很多人走了進來，像是看待小偷一樣的看著我。我笑了笑，&ldo;不是，看看。&rdo;這時一個個頭大約有一米八九的人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鬍子颳得腮幫一片青色，還是一副憤世嫉俗的眼神，他看到了教室中的我，走了進來，&ldo;你幹什麼的。&rdo;

我笑了笑，&ldo;楊河老師，借一步說話。&rdo;楊河先是吃驚了一下，然後我隨著他走出了教室。

&ldo;我是六年前您的學生，單淳，那時我的班主任是寇福民，這次回母校看看。&rdo;我笑著坐在了他辦公桌前的另一個椅子上笑著說道。

楊河想了想，然後在我的臉上端詳了一陣子，我將額前的頭髮往上撥了一下，楊河頓時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ldo;等等，有印象，最前排的，我說眼熟想不起來，頭髮該剪了，哎，現在工作了吧。&rdo;我點了點頭，&ldo;在百盛，出納。&rdo;實在想不出我還能編什麼了。

之後我給楊河點了一支煙，&ldo;老師，以前教我們的那批老就剩您還在這嗎?&rdo;楊河笑了笑，看著窗戶彈了下菸灰，忽然間我發現他的眼角有了尾紋，&ldo;都回了國營學校，我這習慣了，不想走。&rdo;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長談，我向楊河告了別。我還記得他患有心臟病，每天早晨要早起去爬樓梯，一階一階的，化學課上他會動不動因為我等的悟性拙劣而冒出一句方言以示我們的孺子不可教。

食堂還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