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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找繩子幹嗎?想到老龍嘴麼?那裡沒什麼呀,站在這裡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rdo;
&ldo;別說那麼多,快給我把繩子找來就行。&rdo;
我不大情願地鑽進老磨坊,王新生不在家中,只有老婦人秀芝守屋,我向她說明來意,老人點頭答應,讓我自己在磨坊裡尋找,在最底層安裝著大轉盤齒輪的房子裡,我發現了自己利用過的那根篾繩依然死蛇似地圈盤在那裡。我將這些篾繩扛在肩頭,走出屋子,這時,陳功早已站在水潭右側懸崖的頂端,因為飛瀑的喧囂,我難以與他對話,只得聽從他的手勢的召喚,從瀑布口上游不遠的淺灘上涉水過去,到了他身邊。他說:
&ldo;我現在要作一回爬繩運動,到老龍嘴呆上幾分鐘,在那裡激發我的靈感。你回到對面去,觀察我站在老龍嘴中的情景。記住,必須認真觀察。&rdo;
我不知道陳功的爬繩運動有何意義,只是隱約感到他要做某種觀測或者試驗,但對這種觀測或試驗我簡直沒有抱任何希望,因為。據我先前的勘察,九龍潭兩邊的峭壁雖有凹凸之處,但絕無隱藏罪犯或者死者屍首的秘密之地。我覺得他的爬繩運動完全是多此一舉。不過,為尊重他起見,我還是聽命於他,從上方的淺水處涉水而返,當我經過瀑布旁邊突兀而起的岩石時,想起當年春夏之交跟著生產隊的鄉親父老放排時的情景,記起自己差點墜下深淵的一幕,不寒而慄。我深信在洪水暴漲的時候,無論是有意投水自殺還是被人推下或者像陳功那樣作跳水運動,都不可能有生還的希望。
我這樣回憶著,思考著,漫不經心地朝陳功望去,只見他把篾繩的一端往一根石柱上一拴,將另一端從懸崖上垂了下去,然後,他抓緊了篾繩,像猿猴一樣往下一滑,雙腳站在了離峭壁頂端三十米左右、離水面兩米五左右的老龍嘴下顎上,一隻受驚的小鳥突然從龍嘴裡竄出,箭一般地射向水面,在水面一掠,又迅疾一躍,竄上天空。陳功轉了個身,面壁而立,扳著龍嘴上顎的鐘乳石觀察了一會,像是在欣常自然界的神工鬼斧,是如何把龍嘴雕飾得真實而又兇險不一會,他又面朝水潭,試圖將頭部伸進龍嘴的鐘乳石後面去。但他那一米七八的身子比那龍嘴上下顎之間的距離要長出一截、他只得微彎了身子,將頭部伸進去,於是,整個頭面被龍的牙齒遮沒了。
再過兩支煙工夫,他順著篾繩爬了上去,帶著篾繩來到我身邊,詢問我的觀察結果。
&ldo;我看見你站在那兒,暴露得很。&rdo;我回答著,心中不以為然。
&ldo;我想知道你看見了我身體的哪些部位?&rdo;
&ldo;除了你的腦袋和麵部被那一排鐘乳石遮蔽著,其他部位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一覽無餘,僅此而已。&rdo;
&ldo;這就對了,老弟!我所希望的就是這種情景。&rdo;
我感到莫明其妙,難道陳功真是想證明罪犯投水之後又爬上了那個老龍嘴藏身不成?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據我的觀察,老龍嘴實在沒有隱藏罪犯的能力,當地群眾也一致認為王義不具備從九龍潭爬上峭壁隱蔽在哪一個秘密去處的能力。何況,九龍潭水面離老龍嘴有那樣高,峭壁又是那樣光溜溜的陡不可攀。再想得遠一點,王義既然想偷生,為什麼不帶走那些贓款,他沒有錢怎麼生活?因此,這種設想實在荒唐。
陳功似乎看出我對他的爬繩運動不感興趣。笑道:
&ldo;老弟,看樣子你覺得我的老龍嘴探險活動毫無意義。你不想問問我在那裡有何發現?發現之後又有什麼推斷?&rdo;
&ldo;老兄,別耍我,我也是在公安混了多年的老警了,你在那裡能發現什麼呢?屍首,還是罪犯留下的痕跡?我所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