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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丸千的熟客,品行可靠,憑著老練的經商手段走遍大江南北,見多識廣。他連滾帶爬地衝進店內通報這個訊息,絕不會是疏忽看錯。丸千立即召集人馬,前往搜尋那名男孩。
這商人早已凍僵。由於發現男孩時,他猶豫著能否獨立救援,白白浪費些許時間。在這惡劣的天候下,路上沒別的行人,說來也算運氣不好。
商人連舌頭都不聽使喚,卻堅持要帶路,丸千眾人趕緊阻止他。
&ldo;既然如此,好吧。我在男孩掉落處附近的松樹上綁了條手巾,你們可以這為記號展開搜尋。&rdo;
不僅丸千的人,其他旅館的年輕夥計也來幫忙,轉眼便已聚集十人左右,大夥分別拿著繩索和梯子衝進冰凍大雨中。屋簷下,阿近站在母親與大哥喜一之間,目送男人們低頭緊依彼此,像蓑衣斗笠塑成的大丸子般前進。
&ldo;你爹力大無窮,而馬車屋的原先生動作輕盈利落,猴子都自嘆不如,不會有問題的。一定很快就能找出那名男孩,就他脫困。&rdo;
母親手搭在阿近頭上安慰道。喜一的力氣不及大人,卻比大人伶牙俐齒。他惱怒的說&ldo;就算就上來,也早凍死啦&rdo;,惹的母親重重打他一記屁股。
&ldo;你身為丸千的繼承人,不可對有緣路過驛站的旅客講這種冷漠無情的話。一旦有誰遭遇困難,決不能見死不救。&rdo;
正值愛唱反調的年紀的喜一,嘟嘴應聲&ldo;知道啦&rdo;。
男人們出門後遲遲未歸。由於剛過新年,客人不多。此時住店的都是有急事待辦,不巧遇上壞天氣受困此地,心有不甘的旅人。這些旅客擔憂著男人們的安危,邊閒聊邊打發時間。不少人認為,要是時間拉長,那男孩肯定沒救。
&ldo;希望前往救援的大夥兒別因此受傷才好。&rdo;
阿近聽見他們的談話,非常擔心父親的安危。母親應該也很擔心,只是不行於色,不斷地忙進忙出。這時,母親吩咐喜一辦事,喜一忿忿應道:
&ldo;我看根本不是什麼男孩墜落,而是狐狸或狸貓的惡作劇吧。&rdo;
&ldo;驛站附近哪來的狐狸和狸貓啊。&rdo;
&ldo;那麼,或許是雪女。&rdo;
&ldo;喜一,這話又是哪裡聽來的?首先,外頭正下著雪雨,聽說雪女也不喜歡淋濕衣袖,豈會在這種天氣外出遊盪?你別再淨講這種沒意義的話,快幫客人的火盆添炭。&rdo;
阿近貼在二樓走廊窗上,從窗子可望見驛站出入口那扇大木門。由於寒風刺骨,她只將窗戶開啟一個手掌寬,伸長脖子遠眺。
前方濃密的雪雨中,透著搖搖欲墜的燈籠火光。一盞、兩盞、三盞地,自大路接近大門。
這孩子還活著,他尚有一口氣,快去燒熱水啊。男人們的大呼小叫摻雜在風聲中,清楚地傳來。
&ldo;他們回來啦!&rdo;阿近以響徹整棟旅館的音量大喊,迅速衝下樓梯。
這真可謂是&ldo;撿回一條命&rdo;。男孩躺在丸千裡間床上,徘徊鬼門關外三天後,第四天早上終於清醒。
所幸男孩從路面跌落斜坡時沒受重傷,不過,或許是寒氣直透筋骨,使得手腳前端血路阻滯,他雙腳的小趾、右手食指和中指、左手小指皆萎縮泛黑,有腐壞之虞。
不論誰和男孩攀談問話,他都不開口。他會點頭、搖頭,所以不算痴呆。喝過米湯後,他的眼中恢復元氣和光芒,也會仔細回望身旁的人,但似乎仍無法言語。
因此,他的名字、年齡、出生地,欲前往何處,又為什麼在那裡遭遇事故,以及當時和誰在一起等,詳情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