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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民沉穩地笑著,阿近不由得心生困惑。嬸嬸難道對石倉屋的遭遇沒任何想法嗎?
阿近開口一問,阿民望向染成暗紅色的拉門,似乎略感刺眼。
&ldo;那故事的確詭異到可能教人噩夢連連,但比起恐怖,不如說是悲哀。&rdo;
&ldo;您是指阿彩小姐?&rdo;
&ldo;不,不對。&rdo;阿民搖搖手。&ldo;是那個遭指責懷疑人家姐弟情誼,最後背著黑鍋喪命的資深夥計。&rdo;
宗助。
&ldo;他死後不死還擔憂著店裡的未來,以亡靈的姿態現身嗎?可是後來完全沒提到他的事。&rdo;
經阿民這麼一提,阿近才發覺確實如此。
&ldo;如同阿福小姐所說,亡靈存在人們這裡。&rdo;阿民拍一下胸口。&ldo;然而,不管再怎麼忠誠,他終究只是個夥計。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便無人掛念,在不在心中都一樣。我覺得這才是真正悲哀的地方。&rdo;
她的口吻夾帶幾分憤懣。
&ldo;那個叫阿吉的媳婦也是,明明沒犯錯,卻捲入石倉屋的不祥事,落得悲慘的下場。&rdo;
這究竟是造了什麼孽啊,阿民低語。
&ldo;阿吉小姐嗎……&rdo;
&ldo;沒錯,她可能至今仍困在鏡中,也可能在阿彩和市太郎死後已獲得解脫。&rdo;
倘若她還囚禁在裡頭,誰有辦法救她脫困?
阿民像在擔心手下的女侍生病般,面色深重的陷入沉思。
&ldo;阿福小姐隻字未提她大嫂後來的情況,對吧?她就是這樣的人。要是她會在意,反而奇怪。&rdo;
我也……壓根沒想到要問她這件事。
阿近沒再接話。
那晚風勢甚急,輾轉難眠的阿近,聽見三島屋樑柱發出沉甸甸的擠壓聲。
她心底也響著同樣的聲音。
02
翌日辰時(上午八點),喜一抵達三島屋。
雖說時值晚秋,但朝陽已高高升起,夥計忙著為開店做準備,提袋師傅則著手上工。阿民向阿島交代完家裡今天一整天的工作後,剛走到後巷的工房,便又被喚回。
要麼就早點來,要不晚點到也罷,真不會挑時間。阿近腦中馬上閃過這個念頭,她不禁厭惡起對哥哥如此壞心的自己。
待會兒和哥哥見面,不知道我會是什麼表情。
不過,當坐在廚房進門臺階上、由阿島忙洗著腳的喜一轉頭望向她時,這些無來由的擔憂頓時煙消霧散。
&ldo;阿近。&rdo;
好久不見,過得好嗎?喜一嗓音略尖,似乎有點靦腆,踩著臉盆便站起身。他兩頰通紅,雙目明亮,也許是難為情,頻頻以拳頭搓著臉。
&ldo;哥。&rdo;
阿近好不容易應了這麼一聲,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一旁的阿島似乎再也無法忍耐,往喜一腳邊抓起準備用來擦腳的手巾矇住臉。
&ldo;好啦、好啦。&rdo;阿民莞爾一笑,雙手一拍。她的眼眶也微微泛紅。
&ldo;先進來再說吧,喜一。&rdo;
伊兵衛、阿民、喜一、阿近在客房迎面對坐。這當然不是在黑白之間,壁盒掛著惠比壽釣魚圖,高大的信樂燒花瓶裡插有阿民不知從哪兒得來的慄枝,上頭還結著三顆色澤漂亮的刺果,看似隨意插在瓶中,其實極為講究。壁盒旁的櫥架上,擺有青瓷香爐和紙雕石獅。罩著驅魔用竹篩的石獅睜著一對大眼,相當可愛。一旁則是阿民親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