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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既然如此,就不能繼續留兩人在石倉屋。&rdo;
鐵五郎和阿金起先打算將阿彩交由大磯的養父母照顧,只是,這麼做勢必得說明原委。
&ldo;但這實在難以啟齒,人家不見得會相信。&rdo;
夫妻倆倉皇失措、無所適從,鬧的全家雞犬不寧。然而,此事決不能傳到外頭。鐵五郎和阿金也是在這時候開始請修行者和祈禱師到家中,他們已是病急亂投醫。
&ldo;最後,決定以到其他店裡見習的名義,送哥哥到家父一名在牛込開裁縫店的好友家中當夥計。&rdo;
事情遭揭露後,兩個月過去,五月的天空晴朗無雲,美不勝收。
就在市太郎離開石倉屋的前一天……
&ldo;姐姐上吊身亡。&rdo;
05
阿彩留下一封遺書給雙親。
&ldo;姐姐不會寫深奧的漢子,但她寫的一手好字……這也是爹孃十分引以為傲的一點。&rdo;
阿彩以行雲流水的文字,寫下她的歉意:事情會演變成這種地步,全是我的錯。雖衷心祈求能獲得原諒,卻不敢奢望,至少請爹孃忘了我。當做從沒有過阿彩這個女兒。
&ldo;和宗助那時候一樣,家父對外謊稱是病死,似乎花了不少錢。&rdo;
阿福略顯疲憊,語調漸緩。阿近想取過杯子重新沏茶,阿福擋下她。
&ldo;不好意思,能否給我白開水?&rdo;
阿近朝茶碗裡倒滿白開水,請阿福引用。這時,阿福從懷中取出一個小藥包,配水吞服。
&ldo;一想到以前的事,太陽穴便不時會隱隱作疼。&rdo;
初見面時,阿福看來不帶一絲陰鬱,十足幸福貴婦模樣,然而,此刻神情舉止都陰沉許多。人無法擺脫過去‐‐宛如突然吹來一陣冷風,阿近忽地心有所惑。
&ldo;不,沒關係。&rdo;
阿福搖搖頭。我正慢慢卸下沉重的包袱,眼看快要卸完,我不想半途而廢。
&ldo;就差最後一步。其實剛才那些悲哀的故事,都只是漫長的引子。&rdo;
阿彩死後,市太郎完全恢復正常。
當時,他只應了一聲&ldo;這樣啊&rdo;,猶如附身的怨靈退去般,從對阿彩的執著愛意中解脫。
最重要的是,面對阿彩突如其來的死,他一滴淚也沒流。目睹屍體時,他什麼也說不出口,幾乎要昏厥似的當場癱軟,之後卻顯得很堅強。碰觸阿彩冰冷的臉頰時,他的手沒顫抖,只直視阿彩的遺容,眼中隱含冰凍之色。他緊盯著形同人偶、不會笑也不能言語的阿彩,彷彿想看出隱藏在她面孔下的某樣東西。不管懷抱著何種念頭,至少市太郎已不再是為畸戀而迷惘的年輕人。
實際上,匆促辦理阿彩後事期間,市太郎比鐵五郎和阿金都還沉得住氣。在這必須顧及臉面的重要時刻,市太郎顯得相當可靠。
待一切告一段落後,他在父母面前磕頭道歉:事已至此,我不想多做便捷,就算遭斷絕父子關係也無可奈何。所有的過錯,都是我一手造成。
說完,市太郎終於潸然淚下。
鐵五郎和阿金互望彼此憔悴蒼白的臉。接著,阿金與市太郎抱頭痛哭。
由結果看來,阿彩和市太郎皆是著了魔。阿彩以自己的死驅走邪魔,市太郎因而獲救。鐵五郎這麼說道,滿心如此認為。阿金並未否定丈夫的看法,誰也沒錯,大家只是被邪魔迷惑,才會遭遇這樣的慘事,徒留悲傷的回憶。今後,讓我們忘記過去的事,重拾和樂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