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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恆瞪他一眼，臉扭到一邊，不看他，接上自己的話繼續說：&ldo;但是被她拒絕了。&rdo;

&ldo;拒絕?&rdo;

魏恆垂下眸子，神色有些黯然：&ldo;她不想被更多人看到她的腳，更不想展示她的腳，就算是作為法庭上可以為她削減刑事責任的證據，她也不願意。她還說，她恨她的母親，因為劉淑萍從未沒有告訴過她，她接受的思想教育中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劉淑萍把她改造成能讓徐紅山喜歡的樣子，利用她討好徐紅山。相比徐紅山，她更恨她的母親。&rdo;

&ldo;……所以她想殺了劉淑萍，同時自殺?&rdo;

把那些血跡擦乾淨，邢朗後退一步，把染了血的紙巾扔進垃圾桶，問道。

魏恆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沒有用&l;同歸於盡&r;這個詞眼，是非常的理智行為。

魏恆繫上一顆襯衫釦子，道：&ldo;其實我看出來了。&rdo;

邢朗盯緊了他：&ldo;看出徐蘇蘇會自殺?&rdo;

魏恆淡淡的&l;嗯&r;了一聲。

邢朗皺眉：&ldo;那你為什麼不阻止她?&rdo;

魏恆想了想，看著他說：&ldo;我沒有資格阻止，站在你的立場，你有責任把她送上法庭。但是我不是警察，我沒有資格阻止一個女人為了維護她僅剩的尊嚴，而和執法機關展開對抗的行為。因為我不是你，我沒有你的責任。&rdo;

邢朗滿面陰沉的看了他片刻，忽然從胸腔裡低低的哼笑一聲：&ldo;繼續說。&rdo;

魏恆道：&ldo;我跟她有過一場對話，你或許不知道那雙纏足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但是我知道。那是她的疤痕，她的恥辱，如果她不在法庭上展示自己的恥辱，她會被法律判死刑。如果她在法庭上展示了自己的恥辱，她會被自己判死刑。左右都是死，我為什麼要阻攔她?&rdo;

看著他振振有詞，巧言善變的樣子，邢朗覺得但凡站在魏恆面前的人不是他，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內心不夠堅定的人，一定會被魏恆說服。

但是邢朗沒有被他說服，他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反駁魏恆：&ldo;因為她手上有命案，從她進入警局的那一刻起，她就失去了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力。我不想跟你辯論一個人尊嚴和法律誰更重要，我說不過你，但是你說對了一點。&rdo;

邢朗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魏恆面前，看著魏恆眼睛，不無警告道：&ldo;我是警察，我為法律服務。我的責任，是把罪犯送上法庭。而不是為了給她們臨終關懷，維護她們的什麼尊嚴。你盡可以不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但是你不能妨礙我履行我的職責。&rdo;

說著，邢朗笑了一下，笑容雖輕，但卻沒有絲毫暖意：&ldo;看看你站在什麼地方，魏老師，這裡是公安局，不是你的大學課堂。在你的地盤你可以為所欲為，但是在這裡，把你那套&l;人文關懷&r;收起來，它對法律一丁點用處都沒有。&rdo;

最後，邢朗看著魏恆的眼睛，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ldo;只要你還想待在西港區行政支隊，你就必須聽我的。&rdo;

&ldo;……如果我不聽呢?&rdo;

邢朗笑：&ldo;那就說明你不適合在執法機關工作。而我，有權力開除你。&rdo;

魏恆默了默，看著他問：&ldo;你要把我趕走?&rdo;

本來很篤定的事，被他一問，邢朗竟然猶豫了。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辦公室門被敲響，為徐蘇蘇做筆錄的警員拿著一張紙進來：&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