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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種說法是真的，那我想徐青山眼前看到的……一定全部都是徐由。

或許是察覺到了我，老人家又一次充滿希望地抬起了頭，雙眼緊緊地盯著我，無力地喃喃說：&ldo;小由……&rdo;

我彎腰在老人耳邊說道：&ldo;我是徐由的朋友，他拜託我來看看您。&rdo;

徐青山一聽頓時有了精神，對徐放說道：&ldo;還不快去做飯，有客人來了。&rdo;

說完，老人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

很難想像，他的手仍是那樣有力，就像是鐵鉗一樣，抓住我不願鬆開。我只能跟著老人進了屋，去了最裡面的一個房間。路上還遇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清瘦的女人，徐放說這是嫂子，在大哥出事之後一直留在這裡照顧父親。

我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只能點頭笑了笑，就被徐青山帶到了徐由生前的臥室。

屋子很乾淨，一看就經常打掃。

徐青山從抽屜裡掏出來一本老相簿，裡面全都是發黃的老照片。

他指著照片裡的大胖小子，對我說：&ldo;這個是徐由小時候，剛出生沒多久。&rdo;

我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聽老人講述著。

他說，原本是想給孩子取名叫徐自由的，但是聽起來總覺得有些古怪，所以就改成了徐由。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希望徐由能夠活得灑脫一些。會有這種想法，可能是因為老人家年輕時候當了太多年的刑警，見了太多悲劇吧。

至於徐放，最一開始也不叫這個，而是叫徐解放，後來是他自己長大後覺得重名的人實在太多，於是改成了徐放。

老人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紅光滿面，似乎對他來說這些回憶才是一輩子最珍貴的財富。

在和徐青山交談的過程中，我初步判斷老人已經患上了老年痴呆症。他的記憶有所衰退，而且很難記住近期發生的事情，比如昨天的晚飯吃了什麼，但是過去的記憶卻變得越來越清晰。他現在很難接受新鮮事物，包括從未看過的電視節目，對他來講，只有老版的《西遊記》和《三國演義》才值得一看。除此之外，老人還變得很固執，有時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當然不是真的發火，而是氣哄哄地坐在院子裡發呆。

這只是老年痴呆症的第一階段，通常會持續三年左右，之後就會變得更加嚴重。

徐青山和我說了很多很多，直到午飯做好了還沒有說完。我拍了拍老人的手，說：&ldo;先吃飯吧，吃完了再繼續說，我都餓了。&rdo;

他咧嘴笑了笑，看我的眼神帶著寵溺。&ldo;走，咱爺倆吃飯去。&rdo;

然而吃完飯後，他就忽然沒了繼續聊天的興致，自己回屋睡覺去了。

徐放有些緊張地問我說：&ldo;情況怎麼樣?&rdo;

我：&ldo;老年痴呆症早期，建議你帶他去醫院做下檢查，然後開點藥吧。由於你大哥的事情，還讓老人家有抑鬱症狀，這可不是好事。&rdo;

之後，徐放把我送回了診所，和我預約了一個時間，請我再去他家看看。

當我回到診所的時候，談心正嘬著香菸。

他問：&ldo;徐放又有啥事?&rdo;

我把徐青山的情況簡單說了一下。

談心：&ldo;這病你治不了。&rdo;

我：&ldo;我知道。&rdo;

談心：&ldo;早點脫身，交給專業人士吧。&rdo;

我：&ldo;我已經建議他去醫院了……可是我一看到徐放，就不忍心拒絕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