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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對不起，波特先生。我下意識拿出來的。習慣使然。&rdo;我再次把煙放回去。

&ldo;特里剛剛殺死妻子。從警方有限的觀點看來，他的動機很充分。但他也有絕佳的抗辯理由‐‐那是她的槍，在她手上，他想搶下來，沒搶到，於是她打死了自己。高明的律師可以憑這一點大肆發揮，他可能會被無罪開釋。當時如果他打電話給我，我會幫他。但他既然已經用殘暴手法掩飾彈痕，就不可能了。他只得逃亡，連這一點也做得笨手笨腳。&rdo;

&ldo;沒錯，波特先生。不過他在帕薩迪納先打過電話給您，對不對?他告訴我他打了。&rdo;

大塊頭點了點頭。&ldo;我叫他快走，我再看看怎麼辦。我不想知道他在哪兒。這是必要的。我不能窩藏刑事犯。&rdo;

&ldo;聽來不錯，波特先生。&rdo;

&ldo;我好像聽出一點兒諷刺的口吻。無所謂。我得知細節的時候，沒什麼辦法可想。那種命案帶來的大審判是我不能接受的。坦白說，我後來聽說他在墨西哥自殺，留下一份自白，我深感慶幸。&rdo;

&ldo;這我能瞭解，波特先生。&rdo;

他向我揚起眉毛，說道：&ldo;小心，年輕人，我不喜歡諷刺。你現在明白為什麼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再調查下去吧?也明白我為什麼運用一點兒影響力使原來的調查儘可能簡短，儘可能少引起人注意?&rdo;

&ldo;當然‐‐如果您相信是他殺了妻子的話。&rdo;

&ldo;當然是他殺的。懷著什麼意圖又是另一回事。這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是公眾人物，也不想當公眾人物。我一向費盡心血避免在任何一方面引人注目。我有影響力，但我不濫用。洛杉磯縣的地方檢察官是很有抱負的人，他頭腦清楚，不會為聲名狼藉的案子毀掉自己的事業。馬洛，我看見你眼睛閃閃發光。別這樣。我們生活在所謂民主社會，由多數人統治。如果能生效倒是好理想。人民投一票選舉，可是由政黨機器提名，有效率的政黨機器必須花很多錢。總得有人捐獻，無論那&l;人&r;是指個人、財團、同業公會或什麼，總期望得到一些回報。我和同類們指望的是正經隱秘地過自己的生活。我擁有報社，卻不喜歡報社，覺得那是對隱私權的長期威脅。他們不斷叫囂的新聞自由，除了少數可敬的例外，指的全是販賣醜聞、犯罪、性、聳人聽聞的新聞、憎恨、含沙射影、政治性和金融性濫用宣傳等等的自由。報紙是透過廣告收入賺錢的生意。廣告要看發行量，你也知道發行量要靠什麼。&rdo;

我站起來，繞過椅子。他冷冷地留意看著我。我又坐下了。逃走是要靠點兒運氣。媽的，我需要大運氣。

&ldo;好吧，波特先生，那又怎麼樣呢?&rdo;

他沒聽我說。他正皺眉思考。&ldo;錢有個古怪的特性。&rdo;他繼續說，&ldo;數目巨大的錢好像自有其生命，甚至自有其良心。錢的力量變得很難掌控。人向來是一種可以用錢收買的動物。人口的成長、戰爭的大開銷、無止境的重稅壓力‐‐正在使人越來越容易被錢收買。一般人疲憊又驚慌，疲憊又驚慌的人是講究不起理想的。他必須養家餬口。我們的時代公德和私德都在驚人地衰退。你不能指望生活品質極差的人有品格。大批次生產的東西質量不會太高‐‐你不要好質量，嫌太耐久了。於是你改變設計，那是一種商業詭計，意在用人工造成東西過時的感覺。除非使今年賣的東西一年後就不流行，不然明年大量生產的貨品就賣不出去了。我們的廚房是全世界最白的，浴室是全世界最亮的。可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