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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伴心裡卻有了七八分把握。他在縣城的時候去過小十二住的地方，小十二在那裡給人治病接骨。如果他昨天在街道上碰到小矮人叫喊小十二的名字，又在附近看到醫館，也會推測小十二是不是躲在醫館裡。何況這醫館還是專門治骨傷的。

土元說：&ldo;你們不知道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所以不知道其中關聯。要知道，十幾年前，皇后娘娘清洗皮囊師的時候，並不是清洗得非常徹底。肅清換皮削骨之人的時候，也不是完全就沒有這種人了，比如說這些小矮人就沒有追究。除掉皮囊師，還有一些剛剛學習皮囊之術，但是沒有給人換過皮削過骨的門徒卻逃過一劫。這些人不敢再做殺頭的事情，於是轉行做了大夫。這些大夫治骨傷尤其厲害。這些人對皇后娘娘是敢怒不敢言，他們跟流落在外的皮囊師還暗中保有聯絡，畢竟那些被殺被驅趕的皮囊師是他們的師父，有不一樣的感情。&rdo;

沒有來到皇城的時候，鯉伴以為初九在皇城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現在才知道，即使在皇城之內，各種勢力錯綜複雜，也不是初九能一人全盤掌控的。土元說得在理，小十二跟隨太傅大人學習皮囊之術時，還要先以樹木為練習基礎。那麼皇城之中必定還有許多尚未真正能換皮削骨的皮囊師，他們擁有皮囊之術，卻沒有落下罪證，或者沒有顯山露水，因而避過清洗。小十二返回皇城，必定會得到這些人的庇護。恐怕即使知道小十二在哪條街的哪個醫館，也沒有辦法找出他來。

何況對皮囊師來說易容特別簡單，甚至可以透過換骨來改變身材。小十二若是發覺自己暴露了行蹤，他只要讓醫館的門徒動動手腳，就能變成一個熟人也認不出來的人。

&ldo;這可怎麼辦呢?&rdo;鯉伴焦急地問自己。

&ldo;要不，你帶我們去那個醫館看一看吧?明尼還等著小十二去救呢，不能再拖延了。&rdo;商陸對土元說。

土元一驚，問鯉伴：&ldo;明尼怎麼了?&rdo;

鯉伴便將明尼受傷的事情說了出來。

土元拍著桌子說：&ldo;這狐狸下手也太毒了!&rdo;

&ldo;他本意不是要傷害明尼的。&rdo;鯉伴說。

土元指著鯉伴說：&ldo;你到現在還維護他!算了算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那個醫館看看，說不定可以想出什麼辦法把小十二找出來。&rdo;

土元給了茶錢，領著他們兩人出了茶館。

才出茶館，鯉伴就感覺到背後有人跟蹤，可是每次回頭一看，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無數淡漠的臉。他心想，如果跟蹤的人被看到，至少臉上會有一絲驚慌。可是他沒有看到任何人臉上有驚慌的表情。

土元見他頻頻回頭，便問：&ldo;你怎麼了?&rdo;

鯉伴說：&ldo;我感覺我們被人跟蹤了。&rdo;

土元朝後面看了看，猶豫不定地說：&ldo;是不是皇后娘娘的人?&rdo;

鯉伴搖搖頭說：&ldo;我不知道。&rdo;

土元皺了皺眉，說：&ldo;也可能是我暴露了?&rdo;

鯉伴想了想，說：&ldo;這樣吧，你和商陸往前走，我走慢一點，拉開看看。如果是跟蹤你的人，我在後面就能看到他們。&rdo;

土元點點頭，領著商陸快步向前走，與鯉伴拉開一長段距離。

可是鯉伴沒有見到有誰跟蹤土元。鯉伴心裡&ldo;咯噔&rdo;一下。

&ldo;看來是我被跟蹤了!&rdo;鯉伴心想。

於是，他離開了大街，走進了一條小巷道，快步走到一個拐角處躲起來，等著跟蹤的人出現。

果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