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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陸聽得臉色大變，驚恐地問：&ldo;怎麼會有這種怪事?&rdo;

鯉伴卻聽明白了，問：&ldo;你說的可是皇城皮囊師興盛的時候?&rdo;

初九露出驚喜之色，充滿期待地問鯉伴：&ldo;你居然知道?&rdo;

鯉伴說：&ldo;我見過皮囊師的手段。&rdo;

初九問：&ldo;是嗎?你什麼時候見過?&rdo;

鯉伴說：&ldo;我見過小十二。關於皮囊師能夠給人換皮削骨的故事，我聽家鄉的老人說過很多。&rdo;

初九自嘲地笑了笑，說：&ldo;小十二對我恨之入骨，在你面前必定沒有說我一句好話吧?可是你知道那時候皇城裡最厲害的皮囊師是誰嗎?&rdo;

鯉伴搖搖頭。

&ldo;是你的爺爺，太傅大人。&rdo;初九說。

這對鯉伴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在他的印象裡，皮囊師都像小十二那樣讓人覺得害怕。而爺爺在他的印象裡一直是和藹可親的。他怎麼也不會將爺爺跟皮囊師聯絡起來。

&ldo;所以……你剷除皇城的皮囊師時，我爺爺也受了牽連?&rdo;鯉伴不得不這樣聯想。

初九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鯉伴不知初九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

明尼看了看初九，又看了看鯉伴。

初九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撥出，然後說：&ldo;很多人說我是因為嫉妒那些突然變得好看的女人，嫉恨她們在皇帝陛下那裡獲得比我多的寵愛，才對換皮削骨的女人痛下殺手，才將皮囊師斬草除根。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在意是否能得到皇帝陛下的恩寵，更不嫉妒那些幾乎變得一模一樣的女人。&rdo;

&ldo;那你為什麼……&rdo;鯉伴問。

初九不等他問出來，就接著說：&ldo;我殺掉他們，是因為無法忍受我身邊今天還熟悉的人明天便變了一副陌生面孔。而那些改變模樣的人要忍受巨大的痛苦，換了的皮不一定適應，有的只是癢，有的如被無數螞蟻噬咬，削了的骨每到天氣變化之時就會疼如刀割。一些原本不想改頭換面的人因為別人的改變而不得不改變自己，無端陷入這種痛苦。我的母親，我的姐姐都被拖入其中。我一方面看到她們忍受痛苦時而同情她們，一方面看到她們陌生的臉而痛恨她們。所以，我發誓要將換皮削骨的人殺盡，要讓皮囊師消失。&rdo;

鯉伴愣住了。這跟他從別人口中聽到的初九差別太大了。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初九的話不可全信，就像她自己說的，她不能像那些麻雀一樣有什麼說什麼，她必定有所隱瞞。

即使她有隱瞞的地方，但是那種熟悉的人忽然換了一副面孔所帶來的恐懼應該不是無中生有的。他想像著如果兩個陌生人走到面前，聲稱他們是他的爸爸媽媽，他們只是換了皮削了骨，他也會感到驚恐而不知所措。

&ldo;那你特別痛恨我爺爺吧?&rdo;鯉伴問。

鯉伴沒料到她居然搖了搖頭。

初九說：&ldo;太傅大人是善良之人。他當初學皮囊師的手法，完全是因為同情我的母親和姐姐。&rdo;

&ldo;他是因為你的母親和姐姐才學會這種事情的?&rdo;鯉伴問。

初九的話又一次顛覆了鯉伴的想像。

明尼也已瞠目結舌。

初九說：&ldo;因為一次狐火燒傷，我母親臉上留了疤痕，她是極其愛美的人，自此之後痛不欲生，不出房門一步，不敢對著鏡子，不敢洗臉。因為洗臉的時候能從水盆裡看到自己。我姐姐進宮之後得不到皇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