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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商陸指著南邊的方向大喊:&ldo;你們快看那邊!&rdo;
鯉伴朝商陸指的南面天空看去,一朵鮮艷似火的花在空中綻放,從一個圓圓的花骨朵漸漸變成花瓣展開怒放的樣子。
土元推了推鯉伴,問:&ldo;那是什麼東西?&rdo;
鯉伴搖搖頭。
&ldo;好像一朵花。&rdo;商陸目不轉睛地說。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好奇和欣喜,全然不顧這種情景有多麼古怪難測。
土元撇撇嘴說:&ldo;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花哪有開在天上的?&rdo;
鬍子金聽到商陸的喊聲,將頭從船窗伸了出來。他一看到那朵花就緊張起來,說:&ldo;不是花,是火!是天火!&rdo;
土元立即也緊張了,問:&ldo;剛好是亥時,歸去來不是說雷擊嗎?&rdo;
商陸糾正說:&ldo;歸爺爺說的是雷火。&rdo;
土元說:&ldo;這也不像是雷火。雷火是一團的,滾動的。&rdo;
那確實不像雷火。因為它綻放之後並沒有停止,它越來越大,很快就不是花朵的形狀了。它紅彤彤的,彷彿夜空是一張紙,而它所在的地方被點燃了。
它似乎正在朝江面降落。
商陸喊:&ldo;歸爺爺快出來看看這是不是您說的雷火?&rdo;
歸去來磨磨蹭蹭地往外走,走到客艙門口就慌忙說:&ldo;快走!快走!&rdo;
土元問:&ldo;走到哪裡去?您不是說您來保護我們嗎?&rdo;
歸去來擺擺手說:&ldo;我沒料到今晚的天火這麼厲害!我是保不住你們了!這艘船都保不住了!快走快走!&rdo;
歸去來急得說話跟平常人一樣了。這對他來說已經快到了極限。
土元焦急得亂跳,說:&ldo;這四處都是江水,我們能走到哪裡去?跳江不成?跳江還不得淹死?沒想到本將軍沒被酒水泡死,卻要在這江水裡淹死!&rdo;
鬍子金和鬍子銀早已牽了獐子出來,準備跳水。
此時天火遮住了半個天空。如果說剛才只是一朵花,此刻花朵已是漫天遍野。江面映照著天空的火焰,也是火紅一片。
剛才只看到火焰,聽不到火聲。此時船上的人能聽到&ldo;刺刺啦啦&rdo;的燃燒爆裂聲,彷彿元宵的煙花,彷彿此時普天同慶。
客艙外有寥寥幾個吹風的人,看到天空的火焰,忍不住讚嘆它的美麗。
等到發現火焰是朝船上而來時,那些人嚇得尖叫呼喊。
歸去來指著正對船窗的船沿說:&ldo;從那裡跳下去即可獲救!&rdo;
天火的如期而至讓土元他們對歸去來產生了信任。他們急忙按照歸去來的指示從那裡往下跳。
鯉伴著急地走到歸去來身邊,要攙著他往船沿走。
歸去來一把推開鯉伴,說:&ldo;你們先走。我自有自救的方法。&rdo;
鯉伴不肯丟下他。
明尼不由分說地拽著鯉伴一起跳下了船。
鯉伴剛落在水中,鬍子金就一手抓住鯉伴的頭,將他的頭往水底下摁。
鯉伴不明白鬍子金為什麼要這樣做,拼命掙扎。掙扎著抬起頭的時候,他看到鬍子銀也正在摁明尼的頭。而土元和商陸不知去向。
鬍子金又使勁將他的頭往水下摁。
鯉伴吃了幾口江水,再次將頭伸出水面。他看到天火已經落在了船上。船上到處是火,到處是呼救的人。慘叫聲不絕於耳,如同火煉地獄。
鬍子金再次將鯉伴的頭摁到水下,不讓他再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