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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j換了一首情歌,曲調如泣歌詞憂傷。
白蘭聽得入神,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輕輕擊打著節奏,手指細長,手腕纖巧。
丁子光的眼前飄過一張低眉淺笑的臉,那是陳容,也有那樣一雙漂亮的手。他用力搖了搖頭,再次舉杯。
我們的酒杯互相碰撞,杯中酒漾出少許,沾濕了我的手。
11月17日,晚23時50分。
樓梯間裡漆黑一片。
防盜門被拉開時發出的吱呀聲再次驚嚇了陳駿。他側身站在門口傾聽了片刻才進屋,沒敢開燈,打著手電在房中四處尋找。
難度很高,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丁子光也沒能確定目標,只是給出了大致的範圍。
最終他在梳妝檯的抽屜裡發現了一打用發卡整齊別住的水電費收據。抽出一張塞進白梅的錢包。
黑暗中,他那張臉在怪異地扭曲,從上撇的嘴角能夠分辨出,那表情是獰笑。
咱們搖骰子吧。我遞給白蘭一個骰盅。你輸了他喝。
我不會玩這個。白蘭客氣地笑。
玩吧,挺簡單。丁子光低頭看錶。我沒事,喝不醉。
11月18日,凌晨0時05分。
山地腳踏車騎行得異常吃力,陳駿的身後是白梅的屍體,再遠一點是建委大樓,背景是一片風雪淒迷。
路過街邊的垃圾桶時,他抬手把錢包扔了進去。
風嘯如泣。
開啟骰盅,白蘭又贏了。笑意盈盈地看著我,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得意。
丁子光在一旁微笑不語。
我一飲而盡,長嘆了一口氣。
11月18日,凌晨0時10分。
陳駿的山地車越蹬越快,自梧桐路南口疾馳而出。一片銀白的街道上寂靜無人。
他沒注意到,身後的拐彎處,一個頭戴小白帽的人正在熄滅烤肉爐。
一路急蹬,身後的梧桐路早已消失不見,陳駿在路邊停車,掏出手機。
他的鼻尖凍得通紅,滿頭大汗冒著騰騰蒸汽。
傳呼機在掌心震動不休,漢顯螢幕上四個字,一切順利。
丁子光揚起臉,嘴角掛著笑容。來,再乾一杯。
傻樂什麼呢?想拼酒?我眯著眼睛問。
敢嗎?他的口氣有點挑釁。
誰怕誰啊。酒量不行還有酒膽。
白蘭在桌下輕捏丁子光的手,沖他微微搖頭,滿臉的關切。
沒事,高興。丁子光笑著沖她說。
11月18日,凌晨1時20分。
丁子光的臉通紅,我也一樣,嘴裡打著酒嗝,搖頭晃腦地大聲說笑。
其實我沒醉,只是覺得心裡有點不舒服。因為白蘭一直凝視丁子光,好像我是透明的。
費了很大勁我才分辨出嘀嘀的鳴叫聲出自桌邊白蘭的手袋。
傳呼。我伸手指了指,笑嘻嘻地看著她。隨便肉麻一下就行了,真當我不存在啊?
白蘭的臉羞紅了,那顏色挺好看。掏出傳呼機看了看。
我掏出手機遞給她。然後看著她起身出去回電話。她沖我笑了一下,那笑容溫婉如玉。
我沉浸在那個笑容中無法自拔,沒有注意對面坐著的丁子光。
他揚臉凝視窗外的漫天飛雪,臉上閃著疑惑。
白蘭沖回來,臉色慘白。
11月19日,15時40分。
社保分局二樓的走廊裡寂靜無聲,除了正副局長,大家都在一樓辦公大廳忙碌。
透過半敞的房門,丁子光看到趙東仁匆匆而過的身影。他的目的地是走廊盡頭的衛生間,今天早上給他泡茶時,丁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