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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傢伙真是缺德帶冒煙。
蘑菇突然感慨了一聲,女人真可怕啊。大家驚悚的看了她一眼,小芳的腮幫子都抽抽了。
開快點,餓了。老秦說完又開始閉目養神。
我踩下油門,切諾基一路飛馳,在這座城市滾滾的車流中左右穿插遊刃有餘。
天上的太陽照射出慘澹的白光,毫不刺眼。
這是個多雪的冬天。
3、
老秦的電話的確起到了火上澆油推波助瀾的效果。
據趙東仁的鄰居後來回憶,當天下午,趙東仁家裡發生了激烈的爭吵,伴有玻璃器皿破碎的聲音,一直持續到天黑之後。在外人看來一貫甜美和睦相敬如賓的家庭由此解體了。
對這個結局我毫不同情,這個故事裡被摧毀的家庭不止趙家,還有一個,姓白。
那天下午秦東明和老徐商量了一下,覺得沒必要對金雯或者趙東仁進行監控,任由他們之間的恩怨繼續發酵,沒準孳生出什麼讓人驚喜的進展。
後來他們都很後悔,因為我們的確見到了案件全新的發展,可絕談不上驚喜。
代價相當慘重。
下班後我去了白蘭家,敲了半天門之後打了傳呼,白蘭說她去一個同事家辦點事可能很晚才回來,讓我別等了。我說注意安全,到了家給我回個電話。下樓去了棉襖的咖啡館。
那兩口子跟我得瑟了一下剛拍的婚紗照,棉襖臉上的粉比喬喬還厚,擰腰甩胯的姿勢看上去彆扭的要死。我們一起喝了點酒,因為沒吃飯,很快酒勁就上頭了。堅持著把車開回家,倒頭就睡。
不知到了幾點我才被手機吵醒,電話裡白蘭說她到家了。
我讓她早點休息,然後覺得自己捨不得掛上電話。支支吾吾了半天擠出一句話,我想告訴你,我愛上你了。白蘭聲音很小的說我知道。
我摟著被子看著窗外的夜空發了會呆,決定明天去給白蘭買個手機,然後就睡著了。
第二天上午老秦讓凱子給趙東仁打電話,約他談談鑰匙的事。趙東仁的手機和家裡的電話都沒人接。隔了一會兒,金雯居然來了。她告訴我們趙東仁失蹤了。
昨天晚上趙東仁和金雯爭吵之後摔門而去徹夜未歸,金雯也哭了一夜。直到早上趙東仁還沒回來。老秦面色凝重的安慰了她兩句,說不到48小時不算失蹤,賭氣出去住了一夜而已。
金雯哭著說老趙一定出了什麼事,因為已經過了打針的時間。
最近一段時間趙東仁的低血糖有惡化的跡象,每隔兩天,金雯都會給他靜脈滴注葡萄糖。
秦東明立刻撥通了老徐的電話。
那天下午我們終於在建委403找到了趙東仁。
撬壞的防盜門虛掩著,門上的封條撕成兩截,萎靡的低垂著。
客廳沙發上扔著趙東仁的外衣和手包,茶几上的煙缸裡全是中華菸頭,看來趙東仁在這裡枯坐了一夜。沙發前的垃圾桶裡有焚燒冥幣的灰燼,旁邊還整齊排列著水果糕點。
這是一個簡單的拜祭儀式。
臥室裡的音響被開啟了,輕柔的音樂在房間裡飄蕩,昨夜被點燃過的薰香已經熄滅,房間裡餘芳陣陣。總體來說,跟上次我和老徐來時沒什麼兩樣。
除了一點,上次來的時候趙東仁表情複雜的站著,現在他身體蜷縮雙手捧胸躺在地上,面目扭曲猙獰。
他死了。
老秦讓我們全都退出房間,給市局技偵處和老徐打了電話。聞訊趕來的金雯暈倒在地,蘑菇和下鄉送她去醫院了。
閻軍和老徐是同時趕到的,兩輛車的警笛相互呼應響成一片。樓道里聚集了很多居民。我們向很多人詢問昨天晚上的情況,沒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