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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上的男男女女都笑起來。

&ldo;所以我今天要替大江同志拜託在座的各位，今後對大江同志的工作，多給予支援，對開發區工作不同於內地的特點，要有一個正確的態度。剛才國平同志說今天這頓飯是大家陪我，那我就領這個情，同時也請大家給我一點面子，多給大江同志一點理解和關照。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大家都清楚，應該說比較方便，今後大家有需要我幫忙的，都可以找我，我再來回報大家。&rdo;

他這番話，說得很誠摯，很打動人。

丁東想，如果不是劉大江太不是人，太胡作非為，太糊不上壁，這番話是足以讓工作組手下留情的。領導打招呼，打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到了頂吧，還有什麼比老甘的出面更管用的呢，再往上，就只能是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親自出面了！可這個帳，我們是萬萬不能買的，買下這個帳，就等於對黨對國家對人民犯下一次嚴重的罪！&ldo;對不起了老甘，實在沒有辦法！&rdo;他在心裡堅定地說。

劉大江的反應則是感激涕零，他飽含著淚花，用少有的溫柔口吻說：&ldo;衷心感謝老同學對我的巨大支援，在今後的工作中，我一定以全副的精力，為天龍的快速發展而拚搏。同時克服缺點，作好自我調整，絕不再麻煩老同學一次又一次為我的事出面。現在，我提議，再乾一杯，以表達我和天龍的同志們對老甘、對省工作組領導的巨大敬意！&rdo;

在大家的哄鬧中幹完酒，大家又猛吃了一會兒菜，宴席差不多要從高潮轉入尾聲的時候，老甘才忽然記起似地轉頭笑問周國平：&ldo;怎麼樣，工作組的領導也會給我一個面子、放大江同志一馬吧？&rdo;

他這是逼著工作組就劉大江的問題表態，周國平轉臉看丁東。

丁東當仁不讓，說：&ldo;面子與案子，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我不大習慣把這兩個概念聯絡到一起。領導對我們工作組很關心我們非常感謝，我們只能像劉主任所講的那樣，以全副的精力，為天龍的快速發展而拚搏，以回報領導的信任和厚愛。因此對於天龍的案子，我們將本著除惡務盡、絕不手軟的原則，儘快查清並了結，給領導一個滿意的結果，不再麻煩中央領導操心這個事。&rdo;

老甘滿臉的笑容，隨著丁東的話音迅速收斂了，又恢復到開先那種神情冷峻、不苟言笑的本來面目，還夾雜著一絲悻悻的尷尬。團在手心裡的紙巾，把一雙白淨的小手擦了又擦，彷彿永遠也擦不乾淨似的。

劉大江的臉上，也出現了明顯的慍色。哄鬧的男男女女們，這時候突然變得鴉雀無聲。包廂裡的氣氛，明顯地讓人感覺到一下子從100度降到了0度。

尷尬的氣氛維持了好一陣，周國平才想出一個應對辦法，他朝身邊的老甘笑道：&ldo;首長，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和小丁同志就先撤了，同志們還在樓上等著我們開碰頭會。謝謝領導和同志們的盛情款待，也請領導放心，對天龍的問題，我們會把握好分寸的，會很快給大家一個明確的結論的。&rdo;

&ldo;對，對，是這樣的，&rdo;老甘說，&ldo;要把握好分寸，分寸感，代表幹部水平的一個最重要方面。&rdo;

老甘這個人還真不簡單，在周、丁2人中途退席絲毫面子都沒有給的情況下，還保持著京官的風度，把兩個人一直送到宴會廳的門口，與2人一一握別。

走出宴會廳，丁東說：&ldo;這是我一生中吃得最高階的一頓飯，確實開眼界呵。&rdo;

周國平滿臉是笑，說：&ldo;我也是。那個什麼黑冰鮑，只是聽說過，這是第一次親口嘗到……&rdo;

丁東說：&ldo;開了腐敗的眼界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