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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止是一點點的抱歉，亞歷克斯想，你居然利用我來寬慰自己的良心。&ldo;很可惜你沒有及時發現你妻子的流感，那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去西雅圖。歪呆也去了那兒。&rdo;亞歷克斯說得很實在，卻意在諷刺蒙德。

蒙德在椅子上直了直身體，避開亞歷克斯直視的目光;&ldo;我知道你認為我應該和你同去西雅圖。&rdo;

&ldo;我的確這麼認為。基吉是我倆十多年的老朋友了。他對你關懷備至，對我們每個人都關懷備至。我要向所有人宣佈這一點，也想讓你對所有人宣佈這一點。&rdo;

蒙德用手拂過頭髮，儘管已有幾根零星的白髮，他的一頭鬈髮依然濃密，這使他的蘇格蘭長相中略帶了一份外國氣派。&ldo;不管怎樣，我不怎麼習慣那種場面。&rdo;

&ldo;你總是那麼敏感。&rdo;

蒙德生氣地瞪了他一眼;&ldo;我覺得敏感是優點，不是缺點。我也不會因為自己敏感，而感覺有什麼過意不去的。&rdo;

&ldo;那你應該敏感地意識到我為什麼對你感覺很不爽。好吧，我多少能猜到你為什麼像躲避傳染病一樣躲著我們。你想遠離所有會讓你想起羅茜?達夫和巴內?麥克倫南的人和事。但你真的應該參加葬禮，蒙德，真的應該。&rdo;

蒙德拿起酒杯，緊緊地攥在手裡，彷彿能靠它緩和一下眼下的窘迫局面：&ldo;也許你說得對，亞歷克斯。&rdo;

&ldo;那麼，你為什麼來這兒呢?&rdo;

蒙德望著別處說：&ldo;我覺得法夫郡的警察這次為羅茜?達夫案的調查翻出了許多事情，我意識到自己不能無視它們，我需要和有過那次經歷的人談談，也談談基吉對我們的影響。&rdo;讓亞歷克斯吃驚的是，蒙德的眼睛一下子濕潤了，他不停地眨眼，但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湧。他放下酒杯，用手捂住臉。

於是亞歷克斯明白，流逝的時間並沒有讓他置身事外。他想站起來一把抱住蒙德。蒙德的身體不停地發抖，想要抑制內心巨大的悲痛。但是亞歷克斯沒有上前，先前的疑慮令他剋制住了感情上的衝動。

&ldo;對不起，亞歷克斯。&rdo;蒙德抽噎著說，&ldo;真的，真的很對不起。&rdo;

&ldo;為什麼對不起?&rdo;亞歷克斯輕聲說。

蒙德抬起頭，淚眼模糊地說;&ldo;為所有的事，所有我做過的蠢事。&rdo;

&ldo;這等於什麼也沒說。&rdo;亞歷克斯說，雖然話語帶著諷刺，但語氣卻很柔和。

蒙德有些畏縮，滿臉受到傷害的表情。他已經習慣了讓自己的種種缺點為他人所包容。&ldo;主要是為了巴內?麥克倫南的死。你知道嗎，他弟弟參加了懸案調查組?&rdo;

亞歷克斯搖搖頭：&ldo;我怎麼會知道?你又是怎麼知道的?&rdo;

&ldo;他打過電話給我，想要談談巴內。我掛了他的電話。&rdo;蒙德深深地嘆著氣，&ldo;那已是過去的事了，你明白嗎?沒錯，我做了件傻事，但那時我只是個孩子。如果那時我被起訴謀殺的話，肯定到現在還是個一無是處的人。為什麼不能放過我們呢?&rdo;

&ldo;什麼意思，你被起訴謀殺?&rdo;

蒙德不安地在椅子裡動了動身子。&ldo;打個比方，僅此而已。&rdo;他喝乾杯子裡的酒，站了起來，&ldo;我去和琳打個招呼。&rdo;說完便從亞歷克斯身旁走了過去。亞歷克斯望著他的背影，一臉茫然。不管蒙德此行為了什麼，他顯然沒有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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