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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有解剖嗎?」我問她。
「應該有吧。」她說。
「那麼我們就該查一查。」我說,「我們必須再去一趟黃泉鎮,找那位醫生談一談。」
「但是他早該說些什麼才對。」她問我,「如果他有疑慮的話,難道當時他不會提出來嗎?」
「就算他對摩裡森提議,」我說,「摩裡森也不會理他,因為他的人馬就是兇手,我們必須要自己追查。」
蘿絲可對我聳聳肩。
「我出席了他的葬禮。」她說,「大家都去了,摩裡森局長還在教堂外的草坪上發表了一段演說,帝爾鎮長也是,他們都說他是個好警探,是馬格瑞夫最棒的警探。但竟然還把他殺掉。」
她說這段話的時候有很多感觸,因為她喜歡馬格瑞夫,她的家族在這裡已經深耕了好幾代,她在這兒已經落地生根了,而且她也喜歡這份工作,很享受那種為鎮上奉獻的感覺。但是她服務的這個小區竟是如此墮落,藏汙納垢,貪腐叢生──說這裡是個小區,不如說它是個賊窟,髒錢跟汙血在裡面攪和翻滾,可以看出她心裡對馬格瑞夫的美好幻想已經破滅。
我們開車往北駛上那條連線馬坎市與馬格瑞夫鎮的道路,走到一半右轉,沿著一條僻徑前往黃泉鎮的醫院。我們沒吃早餐,我很餓,在這種狀況之下,實在很不適合再度造訪停屍間。我們把車開進醫院停車場,慢慢透過地面突起的路障之後,轉進醫院後方,把車停在距離大鐵卷門不遠處。
下車後我們站在一條通往辦公室門口的環狀通道上,在愈來愈暖的陽光底下伸腿活動,真的有點不想進去了。但我們終究走進去找醫生,在那凌亂的辦公室裡找到他,他就坐在那張有缺角的桌子後,看來仍是那麼累,身上還是一襲白袍。他抬頭看我們,點頭示意我們進去。
「兩位早啊!」他說,「可以為你們效勞嗎?」
我們跟禮拜二坐一樣的凳子,我坐得離傳真機遠遠的,讓蘿絲可跟醫生講話。這樣比較好,因為我不具官方身分。
「今年二月。」她說,「我們馬格瑞夫警局的隊長自殺,你還記得嗎?」
「是叫做格雷那傢伙嗎?」醫生說。
蘿絲可點點頭,醫生起身繞到一個檔案櫃旁邊,吱吱嘎嘎地開啟一個很緊的抽屜,用手指往抽屜裡頭翻找檔案。
「二月的時候。」他說,「格雷。」
他抽出一份檔案拿在手上,把它丟到桌上的記事本上面,坐回椅子後開啟檔案。那檔案沒幾頁,內容不多。
「格雷。」他又說了一遍,「是的,我記得這傢伙。上吊自殺的,對不對?馬格瑞夫鎮這三十年來發生的第一樁命案,我還被叫去他家裡。陳屍現場是車庫吧?利用屋樑垂繩上吊?」
「是的。」蘿絲可說完之後便陷入沉默。
「那有何我可以幫忙之處?」醫生說。
「案情有不尋常的地方嗎?」她說。
醫生看著檔案,翻開下一頁。
「哪個上吊自殺的案子是尋常的?」他說。
「我們的意思是,特別不尋常的地方。」我說。
醫生把他那疲憊的目光從蘿絲可移到我身上。
「可疑之處?」他說。
他那微笑的模樣幾乎跟禮拜二那天一模一樣。
「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我問他。
他搖搖頭。
「沒有。」他說,「就是上吊自殺而已,單純的案子,他從廚房拿了一張凳子去車庫,站上去上吊,每個環節都前後一致。當地人還透露出他自殺的原因,我看不出有問題。」
「什麼原因?」蘿絲可問他。
他把目光移回她身上,手上還拿著檔案。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