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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喜歡這種不確定的感覺。&rdo;約翰&iddot;宋說，&ldo;每次我一聽見門外有腳步聲，我就會僵住。&rdo;

她跟前又浮現出傑裡&iddot;唐陳屍的畫面。她連忙向窗外望去，確定那輛保護他的巡邏車還停在對面街上，這才放了心。

&ldo;所有媒體都把焦點放在福州龍號事件後，你會自然地想，&l;幽靈&r;一定會潛逃回國。&rdo;她說，&ldo;他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想找他嗎?&ldo;

約翰&iddot;宋提醒她說：&ldo;破釜‐‐&rdo;

&ldo;‐‐沉舟。&rdo;她點點頭，接道。然後又說：&ldo;不過，把這句話當座右銘的可不只他一個。&rdo;

約翰&iddot;宋打量了她一會兒：&ldo;你是個堅強的女人。你一畢業就當警察了嗎?&rdo;

&ldo;不，我工作幾年後才考進警校。&rdo;她說了自己在麥迪遜大道模特經紀公司的那段模特生涯。

&ldo;你當過時裝模特兒?&rdo;他眼底露著笑意。

&ldo;嗯。那時我年輕，想試試。不過，這大多是我媽的主意。有一次我和我爸爸一起修車‐‐他也是個警察，但卻更愛車。我們還改造過那種老雷鳥汽車的引擎。那是福特的車，是跑車。你知道嗎?&rdo;

&ldo;不知道。&rdo; 棒槌學堂&iddot;出品

&ldo;好像是我十九歲那年吧，忘了。那時我做些模特兒兼職。有天我躺在車子底盤下面的時候，我爸爸不小心失手將一個扳鉗砸下來，剛好打在我臉上。&rdo;

&ldo;疼死你了吧。&rdo;

她點點頭：&ldo;但我媽更心疼。她看見我臉上的傷後，我不知道她對誰更生氣，是我，還是我爸爸，或者是製造那汽車的福特公司。&rdo;

約翰&iddot;宋雙眼一直凝視薩克斯，讓她感覺到他眼神中的安慰，他的笑容也有同樣的效果。即使她不知道他身為中醫專業上的能力如何，但她覺得單憑他的表情，就有安撫病人的力量。

&ldo;你知道我們的文字是從象形文字演變來的。中文中&l;愛&r;這個字，就是母親抱著小孩輕輕安撫的形象。&rdo;約翰&iddot;宋說。

薩克斯有種想要跟他講更多事的衝動，她甚至想對他說&ldo;沒錯，我的確渴望有個小孩。&rdo;突然，她很想哭，還好馬上控制住了。腰上一邊插著奧地利最好的手槍，一邊插著胡椒防身噴霧劑，所以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薩克斯這樣想著。她發現他們已默默對視好一會兒了，於是低下頭，又抿了一口茶。

&ldo;你結婚了嗎?&rdo;約翰&iddot;宋問。

&ldo;還沒有。不過已經有男朋友了。&rdo;

&ldo;很好。&rdo;他說，繼續打量著她，&ldo;我猜他一定是你的同行。是你提過的林肯‐‐&rdo;

&ldo;‐‐萊姆。&rdo;薩克斯笑著接道，&ldo;你倒很有觀察力嘛。&rdo;

&ldo;在中國，醫生就是心靈密探，&rdo;約翰&iddot;宋說，然後傾身向前，&ldo;把你的手伸出來。&rdo;

&ldo;做什麼?&rdo;

&ldo;伸出來吧，麻煩你。&rdo;

她伸出手。約翰&iddot;宋立刻把兩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