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第1/3 頁)

後來的一個小時，她像個在暴風雨中尋找貝殼的孩子，逐步搜尋海灘、馬路和路旁的樹叢。她搜過那個救生艇，找到一部手機，也查了漏了氣的、被兩名特勤小組警員奮力拉上岸的救生艇。終於搜尋完畢了，便整理現場得來的證物：彈殼，血跡樣本、指紋和寶麗來拍的腳印照片。

她隨處看了看，喘了口氣之後，才開啟對講機接通到對她來說簡直恍若隔世的城裡那幢溫暖舒適的公寓。&ldo;萊姆，有件事還真有趣。&rdo;

&ldo;有趣?這種形容詞沒有什麼實質作用。你想說什麼?&rdo;

&ldo;那群偷渡者………十個人左右，全都人間蒸發了。我想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兒。我發現他們的足跡，判斷他們從海灘上的遮陽棚出發，穿過馬路躲進樹林中，然後就不見了。我想他們已潛往內陸，但卻沒找到線索。沒人會讓他們搭便車的，鎮上也沒人看見有卡車接應他們，我也完全沒有在附近發現任何輪胎痕跡。&rdo;

&ldo;明白了，薩克斯。你試著把自己當作&l;幽靈&r;吧，你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你很清楚這個人，你站在他站過的地方。現在，你的腦海出現什麼想法?&rdo;

&ldo;我………&rdo;

&ldo;你現在就是&l;幽靈&r;了。&rdo;萊姆以哄人的語氣說，&ldo;你是關安，又叫&l;幽靈&r;。是個大富翁，是專門安排偷渡的蛇頭，另一方面你也是殺手。你剛炸沉一條船，殺了十幾個人。現在，你在想什麼?&rdo;

&ldo;揪出剩下的人，&rdo;她立刻回答，&ldo;揪出來，殺掉他們。我暫時不想離開這裡，我不清楚為什麼，但就是要找到他們。&rdo;一時之間，她已經化身為蛇頭，一個人影躍入他的腦海，他有一個強烈的意念，只想找出偷渡者，然後殺掉他們。&ldo;誰也擋不了我，&rdo;她自言自語地說，&ldo;誰也不能。&rdo;

&ldo;很好，薩克斯。&rdo;萊姆輕聲說，彷彿擔心大聲一點就會打斷她和蛇頭心靈之間的微妙連線，&ldo;現在，想想那些偷渡者。在被像這樣的人追逐之下，他們會怎麼做?&rdo;

她冥想了一下，才把自己從蛇頭這個殘酷殺手的角色轉換成船上那些可憐人中的一個。她突然感到驚惶，原本他們寄予厚望能使他們重獲新生的人，竟然以殺害她朋友和家人的方式背叛他們，而馬上，他就要過來殺她了。

&ldo;我得馬上躲起來，&rdo;她堅定地說，&ldo;必須以最快的方式離開，不管用什麼方法，我要跑得越遠越好。千萬不能再回到海上，也不能步行。我們需要一輛車。&rdo;

&ldo;那麼，怎麼樣才會有車呢?&rdo;他問。

&ldo;不知道。&rdo;她回答，好像有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卻又不能確定，她生自己的氣。

&ldo;附近有房子嗎?&rdo;他問。

&ldo;沒有。&rdo;

&ldo;加油站裡有卡車嗎?&rdo;

&ldo;有，但我們問過加油站工作人員了，一輛車也沒少。&rdo;

&ldo;沒別的了嗎?&rdo;

她看向街道，回答：&ldo;沒了。&rdo;

&ldo;不可能&l;沒了&r;，薩克斯，&rdo;他嚴厲地說，&ldo;這些人需要逃走，他們也確實不見了。答案就在這裡。你究竟還看見了什麼?&rdo;

她嘆了口氣，開始一一念出她看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