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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他笑了一下：&ldo;我相信你們行動一定很隱密，不過，做最壞的打算，永遠比較保險，總比過度樂觀好。&rdo;

他點點頭，用力咬了一下下唇。

&ldo;你底下的人還要多久才能夠趕到這裡？&rdo;麥克蘭問。

&ldo;他們十點左右會出發，那個時間樓梯井光線比較暗，他們大概兩點左右會到這裡，最晚三點。他們會帶傢伙上來。&rdo;

&ldo;你們只剩十幾個人在底下留守，負責操作機器，你覺得這樣人手夠嗎？&rdo;

&ldo;只要機器本身沒什麼問題，這些人就夠了。&rdo;他抬起手搔搔脖子後面，&ldo;你覺得那些運送員會挺哪一邊？還有，中段樓層的人會支援哪一邊？&rdo;

她聳聳肩：&ldo;中段樓層那些人老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總覺得自己可以和高段樓層的人平起平坐。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因為我小時候就是在那裡長大的。他們寧可辛辛苦苦爬樓梯，想盡辦法也要到頂樓去看風景，在頂樓的大餐廳吃飯。至於高段樓層的人，反而跟他們不太一樣。我倒覺得他們還比較有可能支援我們。&rdo;

諾克斯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ldo;你說什麼？&rdo;

她抬頭看著他。諾克斯忽然感覺到那隻狗對著他的鞋子猛嗅，似乎是想找個伴，要不然就是想取暖。

&ldo;想想看。&rdo;麥克蘭說，&ldo;你們為什麼會這麼憤怒？是因為你失去了一個好朋友嗎？不，那沒什麼稀奇。真正的原因是，你覺得自己被欺騙了。相信我，高段樓層的人如果感到自己被欺騙，他們反應會更激烈。資訊區就在他們高段樓層，他們會覺得被自己人欺騙，覺得被背叛。所以，真正麻煩的是那些中段樓層的人，他們盲目崇拜高層的人，嚮往高層的生活方式，然後鄙視我們這些底層的人，毫無同理心。他們不太可能會支援我們。&rdo;

&ldo;那麼，你認為高層的人會加入我們嗎？&rdo;

&ldo;沒錯，至少他們不會反對。不過，要是真想拉他們加入，就要想辦法說服他們。你今天講得很不錯嘛，我的人都被你唬住了。碰到上面的人，你也可以好好發揮一下。&rdo;

說完她對他笑了一下。諾克斯也對她笑了一笑。那一剎那，他忽然明白她的手下為什麼會那麼死心塌地地服從她。他自己的手下對他也是唯命是從，可是原因不一樣。他的手下畏懼他，不敢違抗，可是麥克蘭的手下愛戴她，希望能夠討她歡心。

&ldo;我們要去資訊區，必須經過中段樓層，這就是我們面臨的問題。&rdo;她伸出手指在藍圖上畫了幾下，&ldo;所以我們必須儘快透過，不能引發衝突。&rdo;

&ldo;我想，我們天亮之前就衝上去。&rdo;說著，諾克斯忽然輕輕咒罵了一聲，低頭看看桌子底下那條狗。它趴在他鞋子上，抬頭看著他，舌頭伸得長長的，猛搖尾巴，一副傻兮兮的樣子。在諾克斯眼裡，那條狗簡直就像一部只會吃喝拉撒的機器，身上有肉，可是偏偏又不能宰來吃。他抬抬腳，把那條狗踢開。&ldo;走開啦。&rdo;他叫了一聲。

&ldo;傑克森。過來這邊。&rdo;麥克蘭抬起手，用手指打了個響指。

&ldo;我真搞不懂你幹嗎要養這些東西，更要命的是，你還讓它們一直生，越生越多。&rdo;

&ldo;你當然搞不懂。&rdo;麥克蘭反唇相譏，&ldo;它們可以安慰我們的靈魂。當然，前提是你得要有靈魂可以讓它們安慰。&rdo;

他看看她的表情，發現她滿臉笑意，顯然只是在跟他開玩笑。現在她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