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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抱歉。那麼以你的親身經歷告訴我，怎樣才能儘快擺脫那個幻覺的糾纏?&rdo;

&ldo;你經歷過這麼多年的心理治療，應該清楚，精神疾病是沒有立竿見影的治療方法的。不過，既然你透過李丞潔勸說自己正視罪惡，為什麼不照著自己的話去做呢?正視她，當從不同的角度看待她時，也許她就不再恐怖。正視自己的善，也就能正視自己的罪，開始自我的救贖。&rdo;

沐天陘思索著，默默地說：&ldo;我會試著去做。&rdo;停頓片刻，他又一次問道：&ldo;為什麼幫我?&rdo;

&ldo;也許，我不想看到這個案子結束以後，這個世界上多了一個自殺的人。&rdo;

&ldo;你怎麼知道我打算結束自己的生命?的確，如果不是這個案子，也許前天清晨我已經因為注射古柯鹼過量而死在與依?共同的家裡了。&rdo;

&ldo;我說過，也許我能體會你的感覺。兩年來唯一支撐你活下去的理由就是報仇，仇報了，趁她沒有走遠，不隨之而去，還會有什麼樣的選擇呢?&rdo;

&ldo;&l;在無數個難熬的夜晚，想到熬不過去大不了自殺，總是令人安慰的事情。&r;&rdo;

&ldo;這是尼采的話。&rdo;

&ldo;沒想到，在她之後，還有人這麼瞭解我。&rdo;

&ldo;很多時候，自殺是一種求救的方式。我不會讓你那樣做的。活著，活下去，哪怕只是縫縫補補，做些力所能及的事。&rdo;

沐天陘笑了，似乎從來沒有笑得這麼自然。

她也笑了，片刻之後，忽然又將笑容收起。&ldo;另外，&rdo;她說道，&ldo;也許，這僅僅是巧合。從你跟我講述開始，我就希望這只是一個巧合。&rdo;

這些話讓沐天陘聽的很迷惘，看著鬱雨凡開啟書櫥下面的一個抽屜，找了一會兒，拿出一盒磁帶。

&ldo;這是我對一個病人進行催眠治療時做的錄音。要催眠他並不容易，這是經過好長時間，斷斷續續錄下來的，裡面有一段是他對一個折磨他很久的夢境的描述。也許，你該聽一聽。&rdo;

說著鬱雨凡將磁帶放進一個舊式的隨身聽裡，耳機遞過來，沐天陘莫名其妙地接過戴上，想知道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玄妙。

時間，一秒一秒地磕著。

沐天陘的臉竟然漸漸地扭曲，抬眼看著鬱雨凡，慘笑一聲，暈了過去……

【第三十九章　遺言】

已經連續工作了近四十個小時，局裡所有的人都在搜捕封戈和沐天陘，暫時沒有法醫方面的工作，林函引得以抽空回家休息。剛躺下不久，就被門鈴聲拖了起來。

門眼兒外面，周正陽一張笑臉。林函引無奈地將門開啟，正陽探身往裡瞅了瞅，&ldo;沒打擾你什麼好事吧?你電話關機，我只好找上門來了。&rdo;

林函引獨身居住，知道他指什麼，但沒有開玩笑的心情，把正陽讓進客廳，一臉疲憊地說：&ldo;熬不住了，得好好補一覺。什麼事不能明天說?&rdo;

&ldo;盧九龍的案子。&rdo;

&ldo;這麼快就有眉目了?&rdo;

&ldo;不光眉目，還發現了鼻子。&rdo;

林函引默不作聲，看著周正陽，耐心地聽他解釋自己獨特的比喻。

&ldo;你有沒有聽說過暨永昌失蹤案?&rdo;

&ldo;那個記者?當然聽說過，前些日子鬧得沸沸揚揚。這和盧九龍被殺有什麼關係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