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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支鉛筆，在一迭備忘紙上記著，又說：&ldo;好，她叫什麼名字?……她自己的車子。……好，牌照號碼說一下……加州的?&rdo;

&ldo;想辦法留住她一下。……噢，十分鐘……好，我們會儘量的快……我們在等一個洛杉磯的長途電話……好，你要儘量拖延……那樣可以，但除非不得已。必要時再打電話來。&rdo;

他掛上電話，向其它兩位交換一個眼光，好像說是好戲上場的味道。把那迭備忘紙上寫過字的第一頁撕下，折迭了一下，放入上衣口袋，看一下表，想要開始說話。

電話鈴響。

他拿起聽筒說：&ldo;哈囉。&rdo;自他表情我知道對方是宓善樓在說話。

他報了自己身分，說道：&ldo;我們這裡有個腿子，自己說是賴唐諾。你知道有這個人嗎?&rdo;

電話裡傳來嘰嘎聲。

&ldo;他在我們一個案子裡亂搗亂搗。但說他的興趣只是要寫篇報導文章。這是一件目前我們不希望漏出訊息的案子。我們把他怎麼辦?&rdo;

電話對面又嘰嘎了好久。

&ldo;再給我一點資料。&rdo;警長說。

宓善樓警官一講講足了三分鐘。

&ldo;知道了。&rdo;警長說。

他掛上電話，轉向我。他的語音已十分和善。&ldo;善樓說你是非常聰明的一個偵探。說你為了客戶，可以吊死自己祖母，保護到底。善樓說你的話一句也不可相信。&rdo;

&ldo;他真會損人。&rdo;我告訴他。

&ldo;善樓也對你有好批評。說你講過的話，絕對守信。&rdo;

&ldo;那也要我講過才算。&rdo;

大家不吭聲一段時間。

&ldo;你怎麼來這裡的?&rdo;

&ldo;我在雷諾租了輛車。&rdo;

&ldo;好了。賴，我們放你自由回去。&rdo;

&ldo;我不要回去。&rdo;

&ldo;善樓叫我轉告你，買他個面子你回洛杉磯去吧。善樓說假如你不肯回去，就表示你是為一個客戶在辦案。善樓強調你假如不為客戶，你會買他面子立即回洛杉磯。&rdo;

我移動身體，移向桌子角上坐下，電話就在我邊上，假裝我要做個決定，回去還是不回去。我把右手放到身後，把全身力量壓在右手上。當我確定我身體已經完全遮住他們視線，他們看不到我右手後，我把右手移到裝那迭備忘紙的淺匣子裡，把最上面一張備忘紙撕了下來。也就是警長寫過字，撕去一張，下面的那一張。

我一隻手把這張紙對摺，又對摺，藏在手掌中。我站起身來，把右手向西褲口袋一插。

他們三個人都在注意我臉部的變化，沒有人注意到我其它小動作。

&ldo;怎麼樣?&rdo;警長問。

&ldo;再想想。&rdo;

&ldo;你已經想過了。&rdo;

&ldo;善樓是個好人，我真不想使他失望。&rdo;

&ldo;他說你太聰明，狡猾。不能相信你。&rdo;

&ldo;真是知心朋友。&rdo;

&ldo;我想是的。&rdo;

&ldo;不過他說得很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