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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不是。&rdo;我說。

&ldo;看著漂亮。&rdo;他說，&ldo;你昨天穿了一身藍，也不錯。&rdo;

&ldo;你還注意到什麼了?&rdo;我說。

&ldo;你昨天去八樓。&rdo;他說，&ldo;兩次。第二次去已經很晚了。下樓的時候你是從六樓上的電梯。你走了沒一會兒那些穿藍制服的人就來了。&rdo;

&ldo;現在上頭還有嗎?&rdo;

他搖了搖頭。他的臉一點表情也沒有：&ldo;我什麼也沒跟他們說。&rdo;他說，&ldo;現在再說也晚了。他們得把我這把老骨頭折騰得散了架。&rdo;

我說：&ldo;為什麼?&rdo;

&ldo;為什麼我當時沒說?我討厭這些當公差的。你跟我說話挺講禮貌。很少有人對我客氣。見鬼啦，我知道你跟那個人被殺沒什麼關係。&rdo;

&ldo;我對不起你。&rdo;我說，&ldo;非常對不起。&rdo;我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他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副金屬框老花鏡，架在鼻樑上。他舉著我的名片，離眼睛足有一英尺遠。他看得很慢，一邊念一邊動著嘴唇。最後他又從眼鏡框上邊看了我一眼，把名片遞給我。

&ldo;還是給你吧。&rdo;他說，&ldo;萬一我不小心把它掉了呢?我猜想，你乾的這種事一定挺有意思。&rdo;

&ldo;有意思，也沒意思。能問問你貴姓嗎?&rdo;

&ldo;格蘭蒂。就叫我波普吧。那個人是誰殺的?&rdo;

&ldo;我不知道。你注意到有什麼人上樓下樓沒有?有點刺眼的人或者你從來沒見過的人?&rdo;

&ldo;我平常不注意看人。&rdo;他說，&ldo;我注意到你也是碰巧了。&rdo;

&ldo;比方說，一個高個子金黃頭髮女郎，或者一個瘦高的男人，三十四五歲，留著絡腮鬍子?&rdo;

&ldo;沒有。&rdo;

&ldo;出事前後，上下樓的人都得坐你的電梯吧。&rdo;

他點了點頭：&ldo;除非他們走消防梯。消防梯通到樓下一條小巷，可是有一扇門用鐵栓鎖著。要想進樓還是得走正門，可是電梯間後邊有一道樓梯通到二樓，可以從二樓再走消防梯。這樣上樓就沒人看得到了。&rdo;

我點了點頭：&ldo;格蘭蒂先生，我不知道一張五元的鈔票對你有用沒用‐‐這不是賄賂，而是一位好朋友對你表示的一點敬意。&rdo;

&ldo;太用得著了。我就喜歡大鬍子林肯。&rdo;

我給了他一張五元的票子。那上面果然印著林肯總統的肖像。

他把這張鈔票折了兩下，塞到衣袋最裡頭：&ldo;你真是太好了。&rdo;他說，&ldo;我希望你別把我當作一個多麼愛佔便宜的人。&rdo;

我搖了搖頭，順著樓道往前走，一邊讀著門上的姓名：e&iddot;j&iddot;布拉斯柯維茨博士，按摩醫師;達爾頓與李斯，打字服務;l&iddot;普利德威龍，會計師。以後有四扇門沒有寫姓名。

再以後是麻斯郵遞公司。又是兩扇沒有姓名的門。最後我看到了：h&iddot;r&iddot;萊格爾，牙科實驗室。這間屋子同兩層樓上摩寧斯塔爾的辦公間位置差不多，只不過屋子的格局不一樣。

萊格爾只有一扇門，同下一扇門中間隔著一段牆。

門柄扭不開。我敲了兩下，沒有人回答。我又用力敲了幾下，仍然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