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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縱有強大的記憶力,也比不上這些設計精密的生來就為儲存資料的儀器,做不到將那些細緻的資料全部記在腦海,更何況其中還有複雜龐大的計算。
一種名為絕望的毒蟲漸漸蠶食上靳雨青的心頭,他甚至不能讓握槍的手繼續保持平穩,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安定的,所有的細胞彷彿都在顫抖。毒蟲啃咬著他空寂停跳的心臟,以那源源不斷滋生出來的負面情緒為營養,盤踞著他的軀殼。
靳雨青又怒又恨地攥緊了拳頭,他眯起眼睛狠狠注視著那個毀了他研究資料的喪屍,那目光似乎是要將他生吞活剝。那周身的低氣壓,就連聞訊趕來的警衛也感受到了。
正在啃噬頭骨的喪屍也被他的眼神嚇住了,一塊鮮肉從它大張的嘴裡掉出來。它目光呆滯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顱骨,隨手扔掉,又挑了旁邊一具可憐的屍體生生掰下一個,捧著那個人頭往靳雨青的方向走了兩步。
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他的腳下,把新鮮的顱腦奉到靳雨青的面前。白花花的腦髓就那麼被喪屍呈著,鮮血順著它蒼白的手指往下流,在青年的腳邊綻成一朵詭艷的血花。
警衛射殺完所有的感染者,回過頭就看見了這詭異恐怖的一幕,未來得及逃走的研究員們個個露出了恐懼和驚駭的表情,現場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到靳雨青緩緩抬起了手臂,俯視著,用黑漆漆的槍指著喪屍,而那喪屍卻不逃不叫地將自己腦門嚴絲合fèng的頂上他的槍口,滿是血汙的嘴硬扯出一個悽慘的笑容,如向上位者投誠的奴僕。
&ldo;砰!&rdo;的一聲巨響,所有人跟著抖了一個激靈。
靳雨青的槍還沒收回,就聽背後的走廊裡響起一串倉慌的腳步聲,他回過頭,圍觀人群自動散開一個豁口。武裝嚴密的異變者隊伍和部隊特警持槍而來,團團將立於血案現場的他圍住。
之前那個從他辦公室逃出去的研究員,此時戰戰兢兢地跟在武裝部部長身後,部長低聲向他詢問了什麼,他便偷偷望了靳雨青一眼,隨後搗蒜似的猛點頭。
掃了一圈這真槍實彈的包圍圈,靳雨青一時有些怔忡。如果剛才他還有可以解釋的餘地,那麼,在所有人都看到喪屍向他下跪獻禮的現在,在這個人人自危、糙木皆兵的末世裡,無論他再說什麼,恐怕都只能是蒼白無謂的徒勞而已。
只見對方一聲令下,靳雨青霎時被人一個箭步按倒在地上!緊接著,一支空注射器狠狠地扎進了他的血管,抽出了他體內暗紅色濃稠的血液。
他揚頭掙扎著,試圖說點什麼,換來的卻是旁人驚恐的持槍相對,和一支脫膛而出的喪屍麻醉用紅色藥彈。
而最可笑的卻是,這藥彈是靳雨青自己的發明。
第136章世界的盡頭13
喪屍用麻醉彈雖然對其他喪屍來講已足夠有效,對靳雨青來說並不至於昏迷,它頂多隻能讓他行動力受限一段時間而已。
此刻的靳雨青被人關在一座由審訊室改造的籠房裡,這間籠房之前一直用於觀察實驗中的喪屍體。
那群特警們趁他行動無力的時候,把他的衣物上上下下都剝了去,只剩下一件空蕩蕩的白大衣罩著身體。他們將他身上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都翻了個遍,以確保他身上沒有其他的武器可以危害到基地。
血液檢查報告出來了,他的體內現在正湧動著大量的喪屍病毒,比以往捕獲到的任何一隻喪屍都更加危險,足以致人感染。
黯淡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投射到四周的鏡面上,反射出自己狼狽不堪的形容。但毫無疑問,這幅姿態已經隔著單向玻璃,落入了那群基地高層的眼中。但靳雨青還不至於因此就似易激的少年一般,表現出盛怒的攻擊性,除非他想死得更快一些。
他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