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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慌忙地問季冰：&ldo;那你這次是怎麼出來的?被你爸發現怎麼辦?不會又把你關起來吧?&rdo;

季冰被他焦急的神態逗樂，忍俊不禁道：&ldo;沒事，他早就關不了我了，而且他現下人在美國，一時半會兒手伸不到這裡。&rdo;

黎子清一臉狐疑：&ldo;你別又騙我。&rdo;

&ldo;沒騙你。&rdo;季冰溫和地笑：&ldo;時間不多了，我接著說。明天下午我就走了，到那兒以後的出行和住宿都是我爸安排好的，所以我不確定是否安全，可能會跟你斷開一段時間的聯絡。但是我保證，絕對不會超過一個月，你也不用擔心我，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我舅媽下學期帶高二理科重點班，不出意外你應該會在她班上，我提前跟她打過招呼，說你是我很好的朋友，你有什麼競賽上的難題都可以找她問，別不好意思。&rdo;

黎子清拎著塑膠袋的手垂在身側，慢慢收緊攥成拳頭，幾次想張嘴插話，最後都嚥了回去。季冰有條不紊地說完自己的，觀察著他的表情，主動道：&ldo;你想說什麼就說，不要憋著。&rdo;

黎子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臉，緩緩地問：&ldo;那你，什麼時候回國?&rdo;

季冰表情僵住，旋即狀似不經意地別開臉看向遠處燈火通明的教學樓，長吁了一口氣之後又轉回來重新看向黎子清，嘴角笑容斂去，正色道：&ldo;我現在還沒辦法告訴你確切的答案。&rdo;

黎子清鼻翼翕動，眼睛裡像是突然起了一層霧，情緒盡數收在裡面，辨不真切。

&ldo;但我一定會回來的。&rdo;季冰單手摟住他，嘴唇親在他的耳朵尖上，言不由衷地表達著安慰：&ldo;等我那邊徹底安定下來，會第一時間跟你聯絡。&rdo;

黎子清垂眸不語，季冰抵住他的額頭，手掌按在他的頸窩處，目光深邃地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ldo;寶貝，我們要有足夠的耐心，一起努力度過這幾年，好嗎?&rdo;

黎子清吸了吸鼻子，半晌，伸出手臂緊緊摟住季冰的脖子，將頭深深地埋在他肩膀上，哽咽道：&ldo;……好。&rdo;

季冰徹底地走了。

整個人就這樣從黎子清的生活裡消失了。

次日下午的第三節 數學課，黎子清從椅子上站起身，望著黑板回答老師的提問，與此同時，十幾公里外的機場跑道上，由s城飛往波士頓的美聯航空波音787客機加速滑行升空，之後跨過層巒疊翠，途徑溝壑丘陵，飛越江河湖海，將思念的距離，迅速拉長。

&ldo;黎子清。&rdo;

晚自習下課，被感冒藥折磨得昏昏欲睡的黎子清從課桌上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面前的王大偉，問他：&ldo;什麼事?&rdo;

王大偉視線有些飄忽，頓了頓，沖他嘿嘿一笑，&ldo;去廁所嗎?&rdo;

黎子清注意到他異樣的表情，卻不想開口問，只搖了搖頭：&ldo;不去。&rdo;

&ldo;你別老是拒絕我嘛。&rdo;王大偉鍥而不捨道：&ldo;我有點事想跟你請教，班裡人太多，你就跟我去一下怎麼了?正好還能一起回宿舍。&rdo;

&ldo;你先說什麼事。&rdo;

王大偉支支吾吾：&ldo;我這可是隱私啊，你就體諒一下吧。&rdo;

黎子清拗不過，站起身對他道：&ldo;那走吧。&rdo;

王大偉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出了教室門，黎子清跟在他身後，一起朝走廊盡頭的洗手間走去。

這個點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