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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進洗手間，這個點同學們基本上都吃飯去了，裡面空無一人，保潔阿姨剛剛打掃過，一股消毒劑的味道流竄在空氣中，刺鼻又冰冷。

&ldo;肖愷成說你不去唱歌。&rdo;季冰也不賣關子，上來就直達主題，眼中隱約還帶了點費解和疑慮。

&ldo;嗯。&rdo;黎子清同樣乾脆地回答：&ldo;你們去吧，祝你們玩得開心。&rdo;

&ldo;開心個鬼啊。&rdo;季冰少有地暴躁起來，情緒直逼上來，眼珠微微有些發紅，&ldo;是你說的期中考試之後，好，我等了。可明明都等到時間了，為什麼還要繼續躲我?是你完全不經我同意，就擅自把有期改無期了?&rdo;

黎子清看不得他這樣的神色，眼中帶著濃濃的難過失落，還摻雜著幾分無助與困惑在裡面，他別開視線，垂眸沉默不語。

季冰不耐煩了，抬高聲音低吼道：&ldo;你說話!&rdo;

黎子清抬眼，兩人一個極度狂躁一個刻意鎮靜，等到外面走廊隱約傳來喧譁聲，黎子清才回過神，然後伸手拉起季冰的胳膊，對他道：&ldo;換個地方說。&rdo;

季冰甩開他的手，在黎子清錯愕的眼神下，蠻橫道：&ldo;換什麼地方，就在這裡說。&rdo;

黎子清無奈地看著他：&ldo;你講點道理，這裡一會兒就會人來人往，你想被圍觀嗎?&rdo;

&ldo;你這麼在意別人的看法嗎?&rdo;你的好友，季&iddot;逼急了就會幼稚到胡攪蠻纏&iddot;冰已上線。

&ldo;對，所以你請你配合我。&rdo;黎子清丟下一句話，不再理會他，率先抬腳出了洗手間。

季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會兒，雖然不甘心，卻還是跟在後面一起出去了。

黎子清在前面一直走，季冰跟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兩人穿過長長的走廊，一直走到盡頭處，黎子清閃身進了鐘樓裡。

私人自習室有大半個月沒來，桌面上隱約落了一層浮灰，窗門緊閉了許多天，一股木材和陳舊紙張腐朽的味道浮動在空氣裡，黎子清開啟燈，目光四處搜尋著空調遙控器。耳邊突然響起滴地一聲，他扭頭看過去，季冰收回按空調主機開關的手，故意不與他對視，轉身拉了把凳子坐了下來，目光投在地面上，臉上大寫的此刻我很糟心。

黎子清無奈又頭疼地嘆口氣，走近過去，微微低頭看著他，緩緩開口道：&ldo;季冰，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rdo;

季冰抬眼，面無表情地點點頭，&ldo;你問。&rdo;

黎子清身體朝後，靠在桌子邊沿，在腦海中字斟句酌地組織了語言，然後開口：&ldo;季冰，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偷偷地承受一些，本該我們兩個人一起承受的困難?&rdo;

季冰臉色陡然一變，身體不自然地前傾，故作鎮靜地說：&ldo;我聽不懂你要表達的意思。&rdo;

&ldo;那我舉個例子，比如來自你父母的壓力。&rdo;

季冰定定地與他對視片刻，突然卸力般地笑了，決定不再掙扎，搖頭嘆道：&ldo;我以為可以瞞得久一點，低估你的智商了。&rdo;

&ldo;可是，&rdo;他話鋒一轉，表情重新換上沉靜從容：&ldo;這些困難本來就該我一個人承受，只不過現在因為你的出現，路變得稍微狹窄了一點，可路還是路，就算前方看起來迷霧重重，終究還是會走出去的。&rdo;

&ldo;所以我更不能再加重你的負擔。&rdo;黎子清認真道：&ldo;就像你說的，我們還不到可以肆無忌憚的時候，如果我幫不了你，至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