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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感冒了?&rdo;

&ldo;差不多快好了，就是嗓子還不太舒服。&rdo;

&ldo;冰糖燉雪梨可以治咳嗽。&rdo;

季冰終於低低地笑出聲：&ldo;你來給我燉嗎?&rdo;

&ldo;季冰，&rdo;黎子清問：&ldo;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很大?&rdo;

那邊陷入沉默，等了一會兒，才聽對方幽幽地嘆了口氣，毫不掩飾地回答：&ldo;嗯。&rdo;

他接著自嘲地笑了笑，語氣頹然無比：&ldo;不確定的因素太多，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故事書裡那隻掰玉米的猴子，顧此失彼，到最後可能什麼都得不到。&rdo;

季冰與生俱來的自信從容，以及父親制定給他的過於苛刻的目標，壓迫著他不容許自身出現半點差錯，這樣緊繃的心態漸漸地也讓他草木皆兵起來，稍稍出現一丁點的不順利，就會促使他開始懷疑自己，不斷地反思這一路走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ldo;我覺得你需要休息。&rdo;黎子清說：&ldo;去睡一覺，大腦放空什麼都別想，睡到自然醒，之後再回想一下自己曾經有過的蠢念頭。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rdo;

季冰沉默片刻，長長地籲口氣，卻突然問：&ldo;有搖籃曲嗎?&rdo;

黎子清想了想，說：&ldo;最近新學了首英文歌，可以嗎?&rdo;

季冰那邊窸窸窣窣，像是在床上換了個姿勢，接著聲音也變得朦朧低緩：&ldo;來吧。&rdo;

&ldo;if i walk would you run,&rdo;黎子清輕聲地唱：&ldo;if i s would you e,if i say you\re the one,would you believe if i ask you to stay,would you show the way&rdo;

季冰清晰入耳的呼吸聲漸漸開始不規律。

&ldo;……the world is catchg up to you, while your runng away, to 插se your drea, it\s ti for to ake a ove, cae we are askg one another to 插n&rdo;

&ldo;……if i say you\re the one,would you believe &rdo;

黎子清的聲音意外透著迷離又沙啞的調調，最後的尾音像是羽毛撓在心尖上，聽得人渾身一陣過電般的酥麻。

對面遲遲沒有回應，黎子清率先難為情起來，遲疑著明知故問：&ldo;睡著了嗎?&rdo;

&ldo;子清，&rdo;季冰幾乎同時開口，緩緩地說：&ldo;你在跟我表白嗎?&rdo;

&ldo;我……&rdo;黎子清慌忙想否認，就聽季冰又說：&ldo;我很開心，謝謝你，寶貝。&rdo;

黎子清握著手機，感覺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連忙說：&ldo;那你快睡吧，你那邊今天應該是禮拜六，把鬧鐘關掉，不要想東想西，好好地補充睡眠。&rdo;

&ldo;嗯。&rdo;季冰使了點勁從床上翻身起身，&ldo;我去洗個澡。&rdo;

&ldo;那我先掛了，過會兒再給你打一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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