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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季冰：&ldo;……&rdo;

黎子清：&ldo;……哦，我知道了。&rdo;

李如還要接著說，季冰卻直接將手機拿了過去，關掉擴音舉在耳邊，沉聲問道：&ldo;什麼花?&rdo;

黎子清：&ldo;……&rdo;

季冰見他不回應，聽不出情緒地又問一遍：&ldo;什麼花?&rdo;

黎子清語氣漠然：&ldo;既然不是你乾的，那就跟你沒關係了。&rdo;

季冰面色晦暗，停頓片刻，話鋒一轉，問他：&ldo;你明天晚上，真的有約了?&rdo;

&ldo;對。&rdo;黎子清說：&ldo;跟一個相親物件。&rdo;

季冰放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慢慢握拳收緊，呼吸不由自主地緊促起來，自我緩解幾秒鐘，仍是不放棄地問：&ldo;所以，花也是對方送的嗎?&rdo;

&ldo;不是你的話，就只能是他了。&rdo;

黎子清等了一會兒，季冰遲遲沒有再開口，兩個人抱著手機同時陷入沉默，最後依然是黎子清率先打破了死寂一般的僵局。

&ldo;沒什麼事我就先掛了。&rdo;他淡淡地說：&ldo;以後也請不要再聯絡我了，我不想回頭，只想往前走。希望你也是，季先生。&rdo;

咔擦一聲，對方結束通話，良久，季冰仍保持著聽電話的姿勢，一動不動，好似石化成了一尊雕像。

李如在旁邊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他繼續出聲，走過去不確定地問：&ldo;打完了?&rdo;

季冰的臉一半隱藏在陰影裡，另一半被酒吧光怪陸離的燈影照出了帶著金屬光澤的冷感，他面無表情地將手機遞給李如，雙手插進西褲口袋，一言不發地轉身朝外走。

&ldo;餵!&rdo;李如追上去，求知慾令他毫無眼力勁，鍥而不捨地說：&ldo;問出來了嗎?明晚你有什麼計劃?要我幫忙嗎?&rdo;

&ldo;沒計劃了。&rdo;季冰的聲音彷彿瞬間結上了一層霜，他停下腳步，目光飄在空氣中的某處，遊移不定，語氣也是輕飄飄地，沒有支撐似的，緩緩地說：&ldo;對於他來說，可能我的不打擾，就是最好的生日禮物了。&rdo;

黎子清將手機放回桌面，指尖卻明顯在顫抖著，他不得不用左手摁壓住右手，想拼命遏制住，卻發現適得其反。

分手是一件足夠痛苦的事情，對方在你的生命裡濃墨重彩地鮮活了十年，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或者光是憑藉呼吸的頻率，你都能完全感知出他的情緒起伏。

季冰的的確確地被他傷到了，這本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可為什麼他卻完全找不到一丁點開心的感覺呢?

為什麼要打電話過來?

為什麼要自取其辱?

為什麼一定要不遺餘力地，給予我傷害你的機會?

黎子清趴在桌子上，將臉深埋進臂彎，試圖拋除雜念，將混沌的大腦完全放空，效果顯然是有的，因為直到身旁的磊偉拍了他一下，他才被動地意識歸位，然後聽到桌上的手機再一次聒噪地叫囂著。

&ldo;喂，&rdo;黎子清接起來，緩了緩情緒，切回友好的語氣打著招呼：&ldo;你好，顧總。&rdo;

&ldo;黎先生，&rdo;顧西恩笑著說：&ldo;我跟餐廳定了明晚六點，你的時間可以嗎?&rdo;

&ldo;沒問題的。&rdo;

&ldo;好，那需要我去接你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