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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因為昨天沒去醫院，所以今天準備補上。你在做什麼？&rdo;

電話裡傳來一些器械和動作聲，看來是折騰了一會，電話還沒結束通話。

&ldo;剛才坐到輪椅上去了，站著接電話不方便。其實才起床沒多久，下樓吃了早餐。&rdo;

&ldo;你又自己下樓了？&rdo;

&ldo;是呢，醫生說還要等很久才能上截肢套，現在要保持肌肉經常活動。&rdo;

月國接著電話，另一隻手推著輪椅在屋子裡移動。

&ldo;早餐吃了什麼？&rdo;曜臣問道。

&ldo;三明治，燻肉，雞蛋，餅乾，果醬。&rdo;

&ldo;吃了這麼多嗎。&rdo;

&ldo;因為是醫院準備的嘛，所以什麼都拿了一點。&rdo;

想到月國最近的臉色有了紅潤，比之前消瘦虛弱的樣子更健康了。

曜臣聽見輪子滾動過門檻的聲音，還有傳來了推門聲，月國滑動輪椅來到房間的陽臺，就像在屋裡閒逛。

&ldo;吃了這麼多，那中午豈不是吃不下了。&rdo;

月國沒有回答。話語戛然而止了七八秒。

呼吸之中，有一些僵硬的感覺。

&ldo;曜臣……&rdo;

&ldo;怎麼了？&rdo;

映入眼簾的是可怕的一幕。陽臺上原本種滿了風信子的一排花盆，現在所有的花和葉子都被拔了出來，凌亂地堆在地上，花盆裡只剩下殘亂的泥土，是有人故意對花盆施暴的。

有人在夜裡進入他的房間毀了這些花，甚至是在暗示，要破壞他的生活。

看到這一幕，剛才和曜臣的話題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腦海里跳出的想法指向一個唯一有可能的人。

&ldo;關於我和我妹妹的車禍，那個肇事司機現在怎麼樣了？&rdo;

&ldo;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交給律師處理了。這兩天還沒有進展。&rdo;曜臣覺得奇怪，在這之前，月國原本沒有提過這事。

&ldo;他是不是要賠償很多錢？&rdo;

&ldo;這要等你再恢復到一定程度以後才有結論。不過他勝訴的機率很小，查到了他在附近工廠出入的記錄，發現這輛車是新車，司機沒有開大型車輛的執照，很可能涉嫌違法。&rdo;

月國控制不住地問道：&ldo;如果他賠不起那麼多錢，是不是應該寧願被撞傷的人死掉……&rdo;

&ldo;你在想什麼？不可能的。&rdo;

彷彿任何人都會這麼回答。

但是這不是月國想聽見的答案。

他看著陽臺的狼藉，想起昨日被高空拋下花盆的事。

這明顯就是被誰給憎恨了。

&ldo;你在開車吧……&rdo;

月國的聲音變小。

&ldo;嗯，在過來的路上。&rdo;

&ldo;那我掛掉了，你要注意安全，開車時不要打電話。&rdo;

陽臺之外，瑪利亞懷抱著嬰兒的雕塑就在草坪上花臺噴泉的中間。

本該是世外桃源的療養院，卻蒙上一層陰影。

月國坐著輪椅，在一樓大廳裡休息，這樣比待在房間更有安全感，可看上去還是一副焦慮不安的模樣。

還好他不像別的病人喜歡呻吟，那隻會讓護士感到煩躁。

正想著曜臣什麼時候來的時候，他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