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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句話，下意識問：&ldo;為何？&rdo;

&ldo;因……&rdo;劉琰鼓起勇氣，望著太后道，&ldo;我想等京華出孝。&rdo;

他說的事在太后意料之中，但太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出來，一時沒有言語。

劉琰站起來，走到太后身前跪下，&ldo;娘娘，孫兒心中只有京華一個，願此生只娶她一人……&rdo;

&ldo;起來。&rdo;太后打斷他，&ldo;地上涼。&rdo;

劉琰見太后面上雖無笑容，卻也不似生氣，乖乖起身站到一旁。

太后側頭打量他一會兒，嘆口氣，拍拍身邊，&ldo;過來坐。&rdo;

劉琰依言坐過去，太后比比他肩頭，&ldo;一眨眼，你都長這麼高了，先帝若是還在，見了你一定很欣慰。&rdo;

不知道太后為何突然提起先帝，劉琰不敢接話，靜靜聽太后說。

&ldo;你不知道，早年先帝覺得你脾氣太好，時常擔心你沒有主見，易為他人左右，或者因為不曾養在親生父母旁邊，小小年紀就學會看人臉色、不自覺討好別人。&rdo;

劉琰十分驚訝‐‐他確實不知道先帝早年還曾對他有過這般評價。

&ldo;我當時就說他過於多慮，你的性情外圓內方，瞧著脾氣好，只是因為不曾觸及你自己劃的禁地罷了。至於說討好，哪個孩子不想討好父母長輩？&rdo;

太后說著，抬起手輕輕摸了摸劉琰的頭，&ldo;那時候你五叔可比你還能爭寵。&rdo;

劉琰忍不住笑了笑。

太后也微笑起來，&ldo;後來到了你十二三歲，先帝看你樣樣出色，也打消了這層顧慮，閒來無事，只和我商量將來給你選個什麼樣的妃子。&rdo;

說回正題，劉琰一下緊張起來：&ldo;娘娘……&rdo;

&ldo;你知道我心裡不太同意，是嗎？&rdo;

劉琰點點頭：&ldo;娘娘的顧慮，孫兒明白……&rdo;

太后按住他肩膀，插話說：&ldo;讓我猜猜，你大概只明白京華那一層吧？&rdo;

劉琰一愣。

太后苦笑道：&ldo;傻孩子，你是我養大的，雖非骨肉，勝似骨肉，我再厚此薄彼，也不至於只考慮京華，不考慮你。&rdo;

&ldo;娘娘是覺得京華做太子妃不合適？&rdo;劉琰猜測道。

&ldo;做太子妃，她要補的東西，實在太多了。&rdo;太后輕嘆，&ldo;你父皇宮裡，就是沒有一個壓得住的正宮皇后，才需要我時不常地伸一把手。且不提嬪妃，單說六尚、內侍省，哪一個是省油的燈？&rdo;

&ldo;這個不急，父皇春秋鼎盛，孫兒們慢慢學就是了。&rdo;

太后搖頭：&ldo;你以為東宮就好管了？你如今不過是沒成婚、一個人，瑣碎事務委於內監，才覺得簡簡單單，太子妃進宮以後，又不一樣。我從沒打算過讓京華入宮，所以自她到我身邊，一向由著她高興，想學什麼就學，不想學就算了，你瞧她如今那散漫的樣子，站出去如何能服人？&rdo;

劉琰當然不好替許京華保證，便只笑道：&ldo;京華如此聰慧，孫兒覺著，只要她願意做的事情，一定能做到最好。而且她還有世家閨秀比不上的優點，眼界寬、心胸廣，能對生民之苦感同身受，惜福知足……&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