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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書房過了很煩的一個上午之後，也只有這位許姑娘，能讓他感覺輕鬆愉快，真心地笑那麼幾次。

&ldo;我為什麼要聽五叔的？他又做不了京華的主，不過是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罷了。&rdo;劉琰望著得意仰臉的許京華，心中暗想，&ldo;再說，難道我不拉她，她就不在這潭深水裡了？&rdo;

許京華見他只笑看自己不說話，以為他在憋什麼話反駁，就伸手一推：&ldo;好啦好啦，快走吧，娘娘肯定奇怪，咱們怎麼還不進去。&rdo;

劉琰搖搖頭，轉回身，又說一句：&ldo;惡人先告狀。&rdo;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太后果然笑問：&ldo;兩個人站日頭底下嘀咕那麼半天，不嫌曬得慌嗎？&rdo;

&ldo;我先跟他打個商量，一會兒學寫字，寫不好別罵我。&rdo;許京華道。

太后笑道：&ldo;哪有學不好還不讓罵的？那能學好麼？我看你那宋先生，少不了要罵你的。&rdo;

少不了？他都已經罵過了！許京華想想自己以後的日子，就忍不住瞪了劉琰一眼‐‐都怪這個坑人的大殿下！

劉琰假裝看不懂，給太后行了個禮，說自己出了一身汗，要回去更衣，待會兒再來陪娘娘說話。

他一出去，剩下許京華自己面對太后，便有些不自在‐‐先頭話說過了，現在回想起來，覺得不該，想道歉，又不知道怎麼提。

還是太后先開口：&ldo;京華過來坐。&rdo;

她低著頭走到太后身邊坐下，&ldo;娘娘，我……&rdo;

&ldo;是我的錯。&rdo;太后伸手將許京華鬢邊一縷亂發抿到耳後，&ldo;你爹的病情，祖母不該瞞著你，但祖母也要申辯一句，我那時也沒想到會有時疫、會這麼快……&rdo;

許京華聽著太后聲音哽咽，忙說：&ldo;不不不，是我的錯，我不該提這個，娘娘您別傷心。&rdo;

太后深吸一口氣，緩過這陣難過，接著說：&ldo;不，你該提。以後也要這樣，心裡想什麼，直接同祖母說，咱們相處時日太短，祖母沒陪著你長大，還不太知道你的性情，要是早知你是這樣剛強的脾氣，祖母一定什麼都同你說。&rdo;

這話說到許京華心裡去了，&ldo;那您以後想什麼，也都告訴我。&rdo;

&ldo;好。&rdo;太后答應。

&ldo;要直接告訴我，不能拐彎抹角，那樣我可能聽不懂。&rdo;

太后忍不住笑了：&ldo;好。&rdo;

許京華就伸出小指：&ldo;拉鉤。&rdo;

太后笑眯眯地和她拉了鉤，瞧著劉琰還沒回來，低聲同許京華說：&ldo;閔烈皇后的事，我想好怎麼同皇上說了，這事最好是他們父子來談，等午後皇上來了，我就同他說。&rdo;

&ldo;皇上會聽嗎？&rdo;許京華也壓低聲音問。

&ldo;我說的話，他還是會聽幾分的。&rdo;

許京華這才放心，又想起路上和劉琰聊過的有關皇上的事，&ldo;其實路上，我和大殿下說過，皇上很懷念先皇后，他說他不知道。我叫他多去親近皇上，他說皇上日理萬機，不是他想見就能見的。&rdo;

太后微微皺眉，還沒說什麼，門口內侍通報：&ldo;殿下回來了。&rdo;

祖孫兩個住口不說，等劉琰回來，一起吃過午飯，太后才問劉琰：&ldo;他們問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