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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真的牙齒不斷磕觸，很難地，才組出一句話。

他說：&ldo;繼續。&rdo;

好啊。

小河凝出一柄鐵楔，楔尖，對上裘真膝蓋。

&ldo;我早該發現的，他哪裡是摔傷了腿呢？&rdo;小河下摁，楔尖一點點，進入裘真的皮肉，血液，骨骼，間隙，再刺出，進入石板床面。

小河說：&ldo;清流當時，一定就是這樣的感受。&rdo;

裘真哀嚎出聲，半個身體都被刺激到騰空。

可他一把拽住小河，吐出兩個字。

&ldo;真相。&rdo;

小河摔開他的手，而後憑空一拉，一刺，楔子猛穿他右膝。

他驚聲尖叫。

可隨後，她的手臂又被握上。

腥臭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對上她的臉，可怖又蒼白，汗與血混雜。

可他不是求饒。

他低低又道：&ldo;告訴我……真相……&rdo;

小河扯開手臂。

怒意在燒。

她說：&ldo;著什麼急呢？我們慢慢來。&rdo;

囚房裡，血一直在淌，痛吟哀嚎，沒完沒了。

&ldo;我保著你的命呢，別擔心。血流得再多，你也不會死的，嗯？&rdo;

石板床上，那渾身各處，插遍十數隻鐵楔的裘真，除了右臂和頭頸，已不再能動彈。

他的臉，一直向著小河。

小河握一柄鐵楔，擱在裘真右肩頭。

這一楔下去，他就再不能動了。

他感覺到了。

可他不挪不移。

小河嘆了口氣。

隨後，她手指一劃。

裘真突強烈顫抖，所有傷口都被撕展開，和著痛哼，血流汩汩地冒。

小河說：&ldo;你造了那麼多孽，光受一份身體的痛楚……有點說不過去。所以我勉強給你乘了千百倍的痛苦，也乘了千百倍的觸覺。就是我算術不太好，要是算少了，你多擔……&rdo;

小河正念叨，手指，卻又被握住了。還不等她嫌棄那腐臭，裘真說了句：

&ldo;少說，點話。&rdo;

&ldo;嗯？&rdo;

裘真壓著她的手，用力。楔尖開始嵌入右肩。他自殘一般，讓楔子深深攪入。楔尖直下，斷了經絡。血湧。他的右臂，維持著一個扭曲的幅度，再不變了。

小河呆愣住。

裘真靜靜問她：&ldo;完了，嗎？&rdo;

他的聲音在抖。

&ldo;是不是，可以，告訴我，真相了？&rdo;

&ldo;靠！&rdo;

小河站起身，踱了幾步，&ldo;你是不怕痛嗎？&rdo;

裘真強抑制抽搐，&ldo;……怕的吧？&rdo;

他說，&ldo;只是痛，或者怕，我都很早，就學會，無視了。&rdo;

小河往地上一踹，來來回回地走。

不甘心。

好不甘心！

裘真靜靜地聽她，等得久了，又想催催她時，忽然聽到她兩掌一拍的聲音。

&ldo;有了！&rdo;

她趕緊坐過來。

裘真問：&ldo;什麼？&rdo;

小河在掌心聚集一團小煙球，&ldo;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