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第1/3 頁)

順兒給他們換了茶。

小河盯著茶煙，莫楊問：&ldo;我說清楚了嗎？可以相信我了嗎？&rdo;

小河抬眸，&ldo;最後幾個問題。&rdo;

&ldo;你問。&rdo;

&ldo;當初為什麼騙我？&rdo;

&ldo;莫家這些事，光彩嗎？只要能離開，知不知道又如何？&rdo;

&ldo;我父親是誰？&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母親沒有親近的男子嗎？莫迴帶她見過什麼人嗎？&rdo;

&ldo;沒有吧？怎麼這麼問？&rdo;

&ldo;你為什麼離開莫府？&rdo;

&ldo;……家不成家，父不成父。我呆不下去了。&rdo;莫楊看著小河，&ldo;小雪的事，也是最後的導火索。&rdo;

小河凝望他。

&ldo;這麼幫助我，你與我母親很要好？&rdo;

這一次，莫楊不說話了。

小河等著看，他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ldo;……不是的。&rdo;莫楊終於輕輕說，&ldo;那些年，我為她，為所有人做得太少了。那時我希望一切改變，卻只寄望於旁人，落得一場空。如今我有能力了，想要儘可能地改變過去。我想要你好，小河。大概……也是希望多少能彌補一點吧？對當年的她。&rdo;

午後，兩人回了小院。

雨下了一天，還沒有停的意思。

陸爾回房，去換下濕了半肩的衣服。小河又坐回到榻前。

窗開著，小河開啟了莫雪的日記。

說是日記，倒也不太恰當。莫雪似乎，只有在情緒極為強烈的時刻，才會寫下文字，抒發些什麼。

&ldo;開元十三年，一月初六，晴。今日是我生辰。生辰快樂，莫雪。但好像除了我，沒有人記得。我今夜又偷偷去了娘親的院子，我在她的院裡站著，想像她如果還在，會怎樣為我過這個生辰。我站了很久，晚上很冷，我等啊等，想等到有人發現我不見了，等到有人來告訴我，這樣會生病的，不要繼續站著了。可我沒有等到這樣的人。娘親，如果你在，你會來嗎？&rdo;

&ldo;開元十四年，四月初八，陰。今天莫楊又罵我是狐狸精的女兒。我以前總任他欺辱，今天不知道為何，我竟然反駁了他。我罵他是沒爹疼的種，我看到他受傷了，覺得很暢快，但又很難過，因為我也是沒爹疼的種。莫楊發了狠，把我推進湖裡。可我掙扎時，他又把我救了上來。他真奇怪。其實我想跟他說，為了莫迴受傷，不值得。生養孩子，又不疼愛孩子，這樣的爹，沒必要在乎他。我已經不在乎了。&rdo;

&ldo;開元十四年，十二月十二，雪。今天，莫迴又帶我去見他了。我記得第一次見他時，覺得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可後來每次見他，我都只覺得害怕。今天我見他時，他又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了。那眼神，彷彿在告訴我，我的人生不值一提。這是多麼令我難以承受的真相。每次見他，只消一個眼神，我就會被打進塵泥裡。他為什麼總要見我？可不可以放過我？我不想這麼痛苦。&rdo;

小河停住翻閱，視線停在&ldo;他&rdo;上。

這個他，是誰？

聽莫楊的意思，他並不知道，莫迴曾帶莫雪去見過一個男人？

而且不止見過一次。

這個人，會和莫雪……是那樣的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