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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謙接到蘇城警方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詐騙電話,他正在小涼棚下看著傅鏡做作業,戴明環不在家。天正下著細細涼涼的雨,雨水灌進了桌子旁邊的一個小坑裡。
&ldo;顧先生,您可以在公安網路上查到資訊,也會有警方去……&rdo;
&ldo;你們這種橋段也太老套了吧,下次記得精練一下業務……&rdo;顧謙沒聽完,咬著小小的聖女果說道。
而與此同時,院子裡的大門突然被開啟了,戴明環快步沖他走了過來:&ldo;收拾一下,你哥哥出事了,我已經把回去的票訂好了。&rdo;
☆、孤獨的美食家(19)
他們回到蘇城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乾脆也就沒有回家,直接打車去了市局門口等著。
戴明環從公安網路上調取了有關顧荀的記錄,一路上給顧謙說明瞭大致的情況。
顧荀進入鍾氏福記之後,以他的資歷還當不了領廚,但也十分受管理層的重視。他做了差不多一個禮拜的廚師,表現優異,甚至還有了廣受顧客好評的創新菜色。
而他也憑藉著出色的天賦與才能進了鍾氏福記的創研部,參與新菜品的研發,收了一個小徒弟。
毫不誇張地說,一個餐飲企業的創研部就是企業的靈魂,如何能既讓食客感受到新菜品與舊有菜系的一脈相承是一門學問。
而顧荀深諳此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鍾氏福記的&ldo;家底菜&rdo;的靈魂。
說到底,鍾氏福記所鼓吹的&ldo;家的味道&rdo;,對於食客來說只是一個噱頭,但對於顧荀,它的意義卻不止於此。
那是他幼年時每次肚餓時口腔裡自動懷唸的味道,是他在小房間裡寫作業的時候從永遠關不緊的門縫裡飄進來的油煙味道,是他多少年來午夜夢回時縈繞在鼻尖的味道。
那是他的味道。
其實到現在,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對鍾氏福記到底是愛是恨還是什麼其他的情感。他的理智在這件事情面前就像一隻沒有船槳、沒有發動機,甚至還漏水的小船。哪怕他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那小船僅僅是漂在水面上,都能慢慢地沉進水裡。
他閉著眼往前走,一切就像一場夢,而他只不過是夢裡的一粒小小的塵埃,只要落了地,就算是魂歸故里。
可是總有狂風平地起。
他一直覺得如果有親人去世,記憶少了聯結,那麼存在於兩個人之間的那個舊的自己也就死去了。照這個說法,他的靈魂在短短的小半生裡被生生撕裂了三次。
每次再生,都長出畸形的骨血來。甚至到了最後,那處僅剩的正常的部分反而成了最不正常的那個。
時時刻刻都提醒著如今的他有多狼狽,他覺得自己要瘋掉了。眼睛笑著、心冷著瘋掉了。
沒有人能拉得住一顆被狂風捲起來的塵埃。
他終於做了一件能讓自己笑得醒過來的事情。
&ldo;你說什麼,這不可能!&rdo;顧謙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ldo;我哥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來的,這絕對是他那個混蛋徒弟誣陷他……&rdo;
&ldo;您先別激動,&rdo;坐在桌子對面的警察也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顧謙又坐了回去。
原主作為顧荀的親弟弟,此刻這種態度反而最能撇清他的嫌疑,如果顧謙表現得太過相信警方的話,或者太過冷靜都容易死引起懷疑。
根據戴明環給他講的,在顧謙不在家的這段時間,顧荀實在是做了很多事情。他打入了鍾氏福記的內部,按照程式一個月才能定下來的新菜品,他一週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