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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溟雖只吃了一口,夜裡卻在信裡洋洋灑灑許多,生把監察督促的信寫成冬日食凍奶小記。
大寒之後,年味愈濃,不時來幾個捧著紅紙的小孩兒請先生給他們寫對聯,景深看了後蠢蠢欲動,寫了幾聯在先生跟前顯擺幾下,夏意則不是在繡香囊納鞋底,就是在爐邊剪窗花。
後景深便看似忙碌,實則無趣得勁,見著夏意時還好,夏意一回屋他就閒得慌,乾脆跟更無趣的阿溟磨豆子做起了豆腐,結果自是浪費了許多豆子。
夏意瞧見後,教他們弄得氣鼓鼓,乾脆拉著二人一起剪窗花來……
景深試著剪了幾張,捧著殘缺的薄紅紙張兒苦著俊顏:&ldo;我真剪不來,教我做這個還不如讓我做燈籠去。&rdo;
&ldo;只要你不浪費豆子去,就不管你。&rdo;
他乖乖將東西推還給她,揀起這些日子她剪好的看了幾看,蝴蝶、蜻蜓、胖魚兒的應有盡有,越覺著她手巧了‐‐除了給自己塗抹大花臉時不太巧。
他輕放下剪紙,問:&ldo;家裡攏共才幾扇窗,你剪這般多,不成要貼得密密的才罷休?&rdo;
&ldo;還有給芝婆婆和李叔的呀,芝婆婆最近總說眼睛疼,李叔家裡沒人會剪紙的,過年了總要貼的。&rdo;她解釋時忽而耳垂有些癢,又像是疼,遂輕輕碰了下。
景深便順著她手看去耳垂上,問:&ldo;還是不能戴墜兒麼?&rdo;
&ldo;能是能的,不過我要等過年再戴。&rdo;紅彤彤的,跟年多登對啊,思索間手上又剪好一個雁陣給他顯擺顯擺。
家家戶戶忙碌至除夕時,整個若榴便成了紅通通的、喜慶的若榴了,像秋日時漫山的石榴那樣紅。
夏意起了個早,將存在小匣子裡的兩粒耳墜兒取出來,總算掛上耳,軟白耳垂教著小粒透紅襯的瑩白。冬日做的新衣也是棗紅顏色,穿上後便是通身的紅,她笑著轉了兩圈後又拿胭脂做口脂在唇上抹了些,不敢再折騰臉,抹點口脂卻是成的。
出去時正張桃符的景深一見她便大笑起來,驚得她捂住嘴,生怕是又塗厚了。
&ldo;你怎麼這般紅,再圓一些就像林檎了。&rdo;
聽是這話,夏意鬆開手轉上一圈:&ldo;紅通通的不好看麼?&rdo;
景深三兩下塗好漿糊,張好對聯後來她邊上:&ldo;還行,不過還是耳墜兒最好看。&rdo;
還行的夏意兇兇地看他眼,而後忙碌著貼窗花,剪了幾日的窗花在今日貼滿了好幾戶人家的窗,為圖熱鬧,李叔、阿寶跟芝婆婆近夜裡時都來夏家小院裡來,共做吃食守歲,比起平日,是要熱鬧得多。
待聽到閭裡噼啪的炮仗聲響時景深頭一個衝出屋去,阿寶和阿溟是並列第二,跟在景深後頭點燃兩串爆竹,夏意則落在最後頭替芝婆婆捂耳朵。
院前、院中都燃了一回,火紅火紅的燈籠底下是融融笑意,放完炮仗繼續守歲時嗑瓜子與一些甜糕,開了壇屠蘇,酒量還不及阿寶一個小孩兒夏先生兩杯進腹後只能強打著精神說話了。
阿寶當場笑:&ldo;爹爹,你瞧,我喝酒比先生厲害的。&rdo;
李叔今日也沒敲他,只假裝兇巴巴兒地瞪他:&ldo;你真當先生會記不得你這話?&rdo;
夏意在芝婆婆的管束下沒能多喝,這時抱著最後能飲的一盞酒慢慢啜著,心說爹爹雖記不得,她能啊,就算她不能,景深也一定能。
可看去景深時他和阿溟哥哥正一心喝酒,真是個酒鬼,吃很多飯的酒鬼。
是日長夜裡添了兩畚箕的炭墼才算守晚了歲,天快亮時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