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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傑英不緊不慢地說道。

&ldo;親家到底是聰明人，你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彎著轉著了，有話直說&rdo;。

胡大嬸清了清嗓子，就開講了。

&ldo;胡巧肚子裡的孩子，是你們老林家的種，這個你們承認吧&rdo;?

&ldo;承認&rdo;。

&ldo;過些日子，他們就要結婚了。可是家裡的東西，似乎還沒有置辦齊全吧&rdo;?

&ldo;你說還要置辦什麼&rdo;?

&ldo;你們家裡買了收音機，縫紉機，四大件全了，一個個穿的溜光水滑的，就忍心叫林駿和胡巧兩個孩子將來受苦&rdo;?

&ldo;依著你的意思，想怎麼辦&rdo;?

&ldo;腳踏車有了，手錶有了，這個咱們也不過分，就不再提了。縫紉機和收音機，你們得給他們置辦齊全了吧?他們倆成家以後，手頭沒幾個錢，這日子也沒法過，總得給幾個錢吧&rdo;?

&ldo;你說該給多少&rdo;?

&ldo;也不多，再給377元，就算完事兒&rdo;。

&ldo;還有別的麼&rdo;?

&ldo;沒了，就這些&rdo;。

林甲寅想說話，趙傑英瞪了他一眼，就憋了回去。

趙傑英喝了口水，放下了杯子。

&ldo;親家，按說有些話我不願說，說了似乎傷了兩家的和氣。但你把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我也就不得不說了&rdo;。

&ldo;沒錯，我家現在是有幾個錢，可你知道這錢都是怎麼來的麼?都是我家老三和老四苦把苦業賺來的&rdo;。

&ldo;林駿雖然照相出了點兒力，那也是老四打下了底兒，一手教出來的，林駿擎了個現成的&rdo;。

&ldo;我家裡是有縫紉機和收音機，那也是老四花錢買的。老四願意給爹媽買，可沒聽說他願意給他大哥買。老四願意給他大哥買，是他們兄弟的情分。不願意買，他做弟弟的，也是本分。我們當爹媽的，也不能逼他&rdo;。

&ldo;至於我們家裡面，原先說好的，蓋房子，彩禮，照相，該給的都給了。不會再給添什麼大件兒，這一點兒，想都別想&rdo;。

&ldo;你……&rdo;。

&ldo;親家不用著急，有什麼話，等我說完了，你再說&rdo;。

&ldo;至於彩禮的事兒，已經給了377，這也是最高的一份兒。也是事先講好的。如果再給你們彩禮，將來別人家結婚怎麼辦?都給兩份兒377?別人家還不得天天戳著我們兩口子脊樑骨罵?叫我們今後還怎麼做人&rdo;?

&ldo;至於你說的，林駿和胡巧成家之後，沒有錢花的事兒，也講不通。別的不說，光是照相這一項，一個月至少就能賺二、三百塊錢&rdo;。

&ldo;城裡的工人，一個月也就三四十塊錢，頂多五六十塊錢，什麼東西都得花錢買，要養活一家五六口人，七八口人。林駿和胡巧他們頂五六個工人掙的，吃糧吃菜都不用花錢，你還說他們沒錢花。這話傳了出去，任是誰，都會說是睜著眼睛說瞎話&rdo;。

&ldo;還有房子的事兒，我們該給蓋，還給蓋。但這回不在家裡面蓋。給他們在三道河蓋。那裡離火車站近，他們小兩口出門洗相片兒，也方便些&rdo;。

&ldo;你提的事兒，不合情理，我們家不答應&rdo;。

胡大嬸臉色急劇地變化著。

在她看來，趙傑英這個人，一向溫溫和和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