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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很生氣, 沒有了以往的高冷與鎮定，聲音更是類似歇斯底里的咆哮, 氣怒而急戾。

&ldo;現在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了!十二個小時!可是你們連完整的名單都沒能給出, 這算什麼?不管怎麼樣，你們是不是應該先將名單敲定，再說什麼搜救飛機!&rdo;

&ldo;是!一旦飛機失事, 我急也沒有用，但是你們是不是也該站在家屬的角度考慮一下我們的心情?我們只是想確認我們要找的人是否在飛機上!僅此而已!&rdo;

&ldo;我們不是在跟你們說賠償!梗不是懂嗎?!我說了半天你們還沒聽懂是什麼意思嗎?我們只是想讓你們準確查一下這個人是否在飛機上!懂嗎?懂嗎!&rdo;

……

桑暖在辦公室中央站住了，從她的話裡已經聽出來, 她正在與航空公司通話, 手不由捏緊了資料夾。

電話那邊的人不知又說了些什麼, 讓景芷媗猛地深滯了一口氣。她強忍了半天, 終於憤怒喊出了一聲，&ldo;滾!你才死了!去死吧你!&rdo;然後啪地掛掉電話將手機丟在一旁。

背對著桑暖，她手扶著額平靜了一會兒, 轉過身來。

一轉身，看見桑暖，景芷媗的神色一怔。

隨著她轉過來，桑暖看清了她的面容，雖然依舊妝容精緻，但是卻遮不住她眉宇間濃重的疲倦和黑眼圈。顯然她昨夜也是徹夜未眠。

定了定，桑暖低頭走上前，將資料夾放在她的桌角。

&ldo;景總監，這是新的反饋資料。&rdo;

&ldo;哦……我知道了。&rdo;景芷媗揉了揉額心，嘆氣，&ldo;謝謝。&rdo;

桑暖抿唇搖搖頭。

&ldo;你手上和腿上的傷怎麼樣了?&rdo;

&ldo;沒什麼事了，總監放心。&rdo;桑暖靜靜回道。

&ldo;那就好。&rdo;景芷媗也點點頭。

兩個人之間隨即沉默。

桑暖本想向她問一問電話中的狀況，可是再一回想她剛剛的語氣神態，想來也沒什麼好訊息。頓了頓，她低聲說：&ldo;總監，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rdo;

轉身就要離去。

&ldo;等等。&rdo;景芷媗叫住她。

默默看了她一會兒，她的臉上有了一抹懇求似的神情，低低問道：&ldo;阿暖，你那裡……有思源的訊息嗎?&rdo;

&ldo;……&rdo;

&ldo;或者，思源他……他有聯絡你嗎?他‐‐&rdo;

桑暖低埋著臉，神情懨懨的。

似乎也想到了那一層，看著她這幅神色，景芷媗立即明白了什麼。本來還含著些希望的目光立刻黯了，嘆氣說：&ldo;算了，你出去吧……&rdo;

桑暖出去了。

&iddot;

一直到了下班，桑暖的狀態仍是渾渾噩噩的。

大抵是景芷媗見她神態實在太差，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候，她便率先讓桑暖回家休息了。桑暖這一次沒有拒絕。恰逢b樓的電梯正值檢查維修，她乾脆就磨磨蹭蹭地沿著樓梯往下走。

空曠的樓梯間內。

腳步聲錯雜而緩慢。

剛蹭下了兩層不久，桑暖的腳步異常的沉重，胸口的沉悶感讓她幾乎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