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改變,害怕若他一變,心也會跟著變。(第1/2 頁)
雨後是清爽但有些涼意的秋風,月光拿掉那層薄紗,讓溼漉漉的地面能更好的接納它銀色的光芒,勢在給漸漸變冷的空氣加油鼓勁兒。草叢裡不知名的蟲子叫囂了幾聲就再沒了音訊。風拉扯著枯葉,任由它發出沙沙的抗議聲,還是將它和枝杈分離,為明年的新生讓出位置。 不二打了個冷顫,裹緊了大衣。提議出來壓馬路的是他,再感覺冷也得自己受著。“溫度降的好快啊。”他咬緊牙關嘟囔著。 手冢:“是啊,再下幾場雨就入冬了。” 不二:“我們兩個好久沒有這樣出來散步了吧,雖然有點涼,但是卻讓人神清氣爽。” “確實。”手冢輕輕點著頭。這種夜色纏繞的時候,不論是低語或者沉默無言,只要有不二陪在身邊,他就滿足了。 想著以前的那些日子,在德國的長街漫步的時候不免會有一種孤獨感。即便他總是儘量的讓自己忙起來,努力的不去想,但那些並肩的日子卻總是越發的真實的呈現在眼前。 德國的街道和日本完全不同,但是發達城市之間的差異終究不會太大,或許他喜歡慕尼黑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那不願意與新世界融合的固執,總是執著的要保持著屬於它自己古老的特色。 彷彿融入那座城市裡,就能抓住他放不下的那些人,那些事兒和那些終究回不去的過往。 可是人總得向前看,過去縱然有太多美好,但那些抓不住的和錯過的,就像這秋天的河水,終難往復。 河道在一處連綿不絕的寬闊草地處轉彎,為匯入大海而減慢流速。不二將手伸進河水裡,感受寒涼的水從指縫間流過,就像一個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永遠擋不住時間的細水長流。 “我一直在想,人生每一個階段的轉折都有一種戲劇般的魅力。”不二站起身,甩了甩手。手冢恰到好處的遞過手帕。 “其實我之前有想過,你要是定居德國,不再回來了的話,會是一種怎樣的情形。”不二繼續說道:“你有過這種計劃嗎?” 幾個夜跑的人從堤岸上路過,嘴裡不住的喊著口號,聽起來像是某個學校的田徑隊。手冢看著那些背影在茫茫夜色中漸行漸遠,直到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才說道:“我沒有切實的想過這種問題。” 不二:“是不想去想還是沒有時間去想?” “或許兩者都有吧。我不清楚。” “這倒是不怎麼像你的回答?”不二的雙手撐著後腦勺,仰起頭看向西邊,秋天的夜晚,天空上的行星似乎都格外的亮,今天那顆最亮的最耀眼的星星在西方閃耀著它的光芒。“長庚星。”他喃喃自語。 手冢:“什麼?” 不二笑著。“今天它出現在了西邊。” 手冢順著不二的視線抬頭看向西邊的天空,金星傲立於群星之中,閃爍著它獨特的光輝。它偶爾出現在西方,偶爾出現在東方,但是不管是霞輝之後出現在西方還是黎明前出現在東方,只要你朝天空看去,它永遠都是最亮的那一顆。 “金星現在已經不算是什麼神秘的行星了,不過還真想去天文臺看一次它。雖然像引陰晴雨雪一樣變幻不定,但是特徵卻很明顯。對了,你在國外的時候也看星星嗎?” “我不是很常看,有時候累了坐下來偶爾會看著天空,但是並不會特定的看某一顆星星。” “其實秋天比夏天更適合看星星,秋季的天空又藍又高,給人的感覺格外的遼闊,就好像星星一直在追逐著更遠更美好的未來,而永不停歇的在無垠的天空裡奔跑。夏天就……” 不二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手冢把當初在玄關所保留的那一瞬的溫情留在了不二即將真情流露的這一刻。 秋天與星星就像離別與夢想,一季又一季的四季流轉,可當初的離別也永遠都改寫不了,他拒絕成為路標,可終究還是那顆星辰。 有多少人遙望著那顆最亮的星,不論它有時是長庚星還是啟明星,終究還是觸不可及。 “如果我是那顆你總是喜歡遙望的星星,那你就是月亮。”手冢看著不二漸漸溼潤的眼睛,指尖輕輕擦過他的眼角。“這句話說起來恐怕像無聊的青春小說裡的那些無病呻吟的廢話。星星不可能去擁抱人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