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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投下一個嫌棄的眼神。

李清一：&ldo;你臉怎麼了？&rdo;好一陣混亂，終於安靜下來，她才看見楊勁臉上有血，想起身伸手去探，楊勁避開了。

他臉上沒有傷，他知道自己哪都沒受傷，但是臉上有血，這點讓他更加煩躁。

李清一遞過一張紙巾。

楊勁沒接，終於挨著她坐下來。

她給他擦了幾下，血已經凝固了，擦不掉。

隔著紙巾，下顎&ldo;破土&rdo;的胡茬增加了摩擦力。李清一停下動作，想到再次來醫院，卻是差不多的原因，輕聲說了句：&ldo;謝謝。&rdo;

上次是小寶下巴脫臼。

此前兩人沒有交流，一是場合情境不適宜，二是二人都帶著莫名的情緒，一個莫名愧疚，一個莫名生氣。

楊勁說：&ldo;呆會再謝，等把他送走。&rdo;

李清一表情疑惑。

楊勁故意拖延幾秒，看向她：&ldo;會的不少，打架也會。&rdo;

對李清一來說，這是唯一解釋的機會。她說：&ldo;我沒有。我站在外面……&rdo;

&ldo;你站外面，人家特地跑出來踹你一腳？&rdo;

&ldo;那倒也不是，是桃子，她遞給我一瓶水，之前，她用水瓶子砸他們來著……&rdo;

楊勁沒說話。

李清一繼續解釋：&ldo;我再莽撞，也知道不該……打架是未成年人幹的事。&rdo;

&ldo;不是未成年人，成年人也可以打架。問題是，成年人做事要考慮後果，要對自己行為導致的結果負責。&rdo;

在一對一的情境下，李清一很少聽他講大道理。她只好懵懂地點點頭。

楊勁站起來，在她面前走了兩個來回。停下來，繼續說道：&ldo;你們猜我當時在幹什麼？我在找小灰灰，對，我覺得他是未成年人，這種熱血上頭的事，他可能會做，而且，可能會吃虧。&rdo;

你猜我還在幹什麼？我在想解決辦法。事情鬧這麼大，肯定有人報警，警察一來，先把你們兩撥人都控制起來，定性、取證，真到了那一步，什麼人損失最大？&rdo;

李清一馬尾鬆了，她沒懂楊勁的意思。

&ldo;你們那幾個人，你注意沒有，他們衣服上有土，說明什麼？戶外勞作，這種人幹一活拿一天工資，關進去幾天再出來，一點影響沒有。你們這邊，你算算，一個開服裝店的，也就是賣假貨的，還有兩個在什麼……沃爾瑪？&rdo;

李清一糾正：&ldo;大潤發。&rdo;

&ldo;對，那個超市。小寶最近辭職在學車吧？還有誰……反正對他們來說，打架鬥毆的代價無非是：錢或者暫時失去人身自由。你呢？&rdo;

李清一沒想過，她從小遵章守紀，連110都沒麻煩過。

楊勁說：&ldo;真到那一步，對你來說，賠錢和拘留都是小事，公職人員被刑事處罰就要開除，你覺得拿瓶子砸一下是小事，造成輕傷就要判刑，緩刑也要開除公職。你們那小破雜誌，從社長到總編，有誰能保你？&rdo;

李清一真沒想這麼多。

楊勁說：&ldo;我說沒說讓你站那別動？&rdo;

李清一點點頭。

&ldo;你聽了嗎？&rdo;

李清一：&ld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