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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追上去，伸手搭上他肩膀：&ldo;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得堅持知道吧，把精力用到別的地方，肌肉會變薄的……&rdo;

楊勁沖完澡，換好衣服，關衣箱時，順手按亮了手機。

鍛鍊時手機一直鎖著，進來一些訊息，還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有一個是小灰灰打來的。他邊拿外套往外走，邊給小灰灰回撥。

幾天前，小灰灰的寒假就結束了。他說學校前一週沒要緊課，跟輔導老師打了招呼，晚幾天回。

他訂了今天晚上的火車票，楊勁答應送他。

楊勁計劃健身結束去姐姐家去接小灰灰。小灰灰的電話八成也是為這事。

打第二遍，小灰灰接了。背景很嘈雜，明顯不是在家。

楊勁問他在哪，他支支吾吾。

問到哪接他，他才說了一個地鐵站名。跟楊勁說：&ldo;你就到那個站等我，我這就往那走。&rdo;

旁邊有人在說話，女孩的聲音：&ldo;來了來了，給我一個……唉？灰仔，你先別動，他們買到創可貼了，給你貼上再走。&rdo;

又聽男生壓低聲音說：&ldo;我沒事，真不用去醫院‐‐你們都小點聲兒……&rdo;這聲音楊勁熟悉，是小寶。

小寶是籃球群的人，坐過他的車，下巴脫臼那次。事後也跟楊勁稍微親近一些，相比球隊其他人，應該是男生裡面對楊勁最沒芥蒂的人，帶著點報答救命之恩的意思。

楊勁問：&ldo;你在打球？&rdo;

小灰灰&ldo;噝&rdo;了一聲，女孩說：&ldo;別動，我先把血擦一擦。&rdo;

楊勁問：&ldo;你還受傷了？&rdo;

電話那端聲音雜亂，偶爾傳來隻言片語，都帶些慌亂的情緒。反倒顯得小灰灰特別冷靜。

小灰灰說：&ldo;嗯。打完了。&rdo;

小灰灰下一句想說：&ldo;我沒事，我去找你。&rdo;被另一個聲音蓋過了，群裡另一個男生吼道：&ldo;怕個機巴！我見一次打一次，別再讓我碰見他們！&rdo;

有女生勸道：&ldo;行啦行啦，人家都走了。咱們也收拾收拾，趕緊走。今天這局到此結束。&rdo;

那男生又吼道：&ldo;不走，今天我走我就孫子！不是讓我們等著嗎，我今天就等他們回來！&rdo;

小寶又說：&ldo;別喊了，打個球別把警察招來。我操，你給我拿著包，我手腕子好像腫了……&rdo;

楊勁問：&ldo;你哪流血呢？&rdo;

小灰灰不答話。

楊勁又說：&ldo;你讓別人聽電話。&rdo;

小灰灰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楊勁準知道出事了，估計在球場跟人打起來了，猜測小灰灰受了點輕傷。

那個地鐵站附近只有一個室內籃球場，他沒耽擱，驅車往那趕。

※※※※※※※

從健身房到體育場，半個多小時車程，他心急油門踩得緊，只用了20分鐘。

剛進門，他就覺出氣氛詭異。

不是標準籃球場，四個方向都擺著籃球架，散著一些打球的人。不過此刻，沒有人在打球，注意力全在球場一角。

有人在打架。

準確地說，在打群架。

楊勁看到有籃白色球衣，混亂中沒找到小灰灰，但可以肯定，有他們籃球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