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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坦呈心結，三言兩語、情真意切，講了個很鮮活、很真摯的故事，任誰聽來，都要羨慕那個叫……那個市長女兒。&rdo;她一時忘了名字，但她不想卡在那裡。

&ldo;你講給我聽，是因為你認為我是個善解人意的傾訴物件嗎？&rdo;她渾身都在發抖。

楊勁在床上伸出手來，示意她坐過去：&ldo;你累了，你休息一下。&rdo;

李清一向後退了半步。

&ldo;楊部長，你真的身手利落，武藝超群。因為你今晚說的活、做的事，讓我毫無還手之力。我努力……&rdo;李清一低下頭去，眼淚還在流，但她再抬頭時，努力甩了一下：&ldo;我努力回想……&rdo;她使勁吸一口氣，鼻腔堵塞，吸到一半，她只得張大嘴巴。

稍微冷靜片刻，她看著床上的剪影說：&ldo;我努力回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每一句話，我找不到反駁你的證據。這種失望，你能懂嗎？&rdo;

楊勁要挪到床邊，這樣離她更近一些。

她警覺地雙手前伸，手掌向外，做出十分明確的拒絕和防禦姿勢。近呼低吼：&ldo;你別過來！&rdo;

這個樣子的李清一，楊勁也從未見過，他愣在那裡，二人距離不過一米，卻隔著無盡虛空。

李清一四下張望‐‐眼皮腫著，被眼淚泡著，加之情緒動盪，她視力模糊，她先看到了桌上的手機，大步跨過去，抓在手裡。

轉身的一瞬間，在另一個角落看到自己的鞋‐‐只有一隻，另一隻在門口。

她背身穿鞋的時候，楊勁張了張嘴，但他什麼都說不出來。

李清一穿上鞋，重又站到床邊‐‐她剛剛站立的位置。

身外之物一件不少，鞋底隔絕了舊地毯黏膩的觸感，她找回一些理智，情緒漸漸平復，似乎利用短暫的沉默讓血液重新充盈周身血管：&ldo;楊勁。你沒留給我立場，也沒留給我資格，但我還是想告訴你，在這一刻之前……&rdo;

換成楊勁狼狽起身，怕她再抗拒，動作輕緩地站到她對面，背微駝，不大敢直視她的眼睛。

李清一深吸一口氣，眼中乾澀，已無淚水。&ldo;在這一刻之前，我看你的每一眼，對你說的每句話，跟你做的每件事，都是真的。&rdo;

楊勁：&ldo;……我知道。&rdo;

李清一：&ldo;你知道，你什麼都知道。&rdo;眼淚不受控制，再次漾過警界線，她笑了一下，目光裡是極致的坦誠和……溫柔‐‐過去的一年裡，她面對他時，需時刻警惕被察覺的溫柔。

李清一說：&ldo;現在，我要回家了。&rdo;

楊勁背對窗戶，在他眼裡，李清一剛才那一笑，是這些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最為璀璨的東西。

諸神沉睡的黎明前，二人皆壓低聲音說話，饒是利劍與血光交織，卻都維持著文明人的體面。

李清一轉身朝門口走，楊勁心生恐懼，大喊了一聲：&ldo;李清一！&rdo;

這句總算回歸正常音量。

可惜李清一充耳不聞。

李清一去擰門鎖，楊勁說：&ldo;這時候，你去哪？&rdo;

李清一將門開啟半扇，楊勁說：&ldo;你留下，我走。&rdo;

李清一閃身進去，門瞬間合上